贫民律师(50)

2025-10-09 评论

    我很早就出去吃午饭,我用两个小时在华盛顿中心区开车转了转,发现这个地区的公寓最低租金价格也在每月一千一百元,这对于一个贫民律师(50)来说是太高太高了。
    当我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时,桌子上又放着一份档案袋,一个空白的马尼拉法律用纸的袋子,外面什么也没有写,在我桌子上放着,里面有两把系在一起的钥匙,上面有一个条子,上面写道:
    上边的钥匙是钱斯办公室门的钥匙,下边的是窗子下面档案柜的。复印后把档案返还,千万当心,钱斯是个多疑的人,用后把钥匙丢掉。
    波利突然进来了,她常这么干,也不敲门,也不出声,总是鬼魂似的突然出现在屋里。这时她满脸的不悦,也没有理我。我们在一起工作已有四年了,她说我这一走把她搞得心里空落落的,其实我们之间关系没有那么近。过几天她也得重新分派工作。她为人很不错,也是我十分放心的一个人。
    我立刻把档案合上,不知她是否看见。她在整理我那两个箱子,我等了一会儿,直到确信她没有注意到什么,但是由于她看见了在我办公室周围楼道里发生的一切,我不能想象赫克托或别的什么人如何能进来而又不被发现地离开。
    巴利-纳佐,也是我们同做过人质中的一员,又是我的朋友,来到我的办公室,很严肃地和我谈了一会儿,他关上门,从箱子旁绕了过来。我不想讨论离开公司的事,所以我只和他谈了谈关于克莱尔的情况,他的妻子和克莱尔都是从普罗斯登来的,这在华盛顿这个大城市来说是特别有意义的。我们和她们在过去几年中曾有过多次交往,后来这种社会交往就逐渐形成了婚姻。
    他听了之后有些惊讶,接着又很难过,过了一会就好了。“你这一个月可真不怎么顺,”他说道,“我很替你难过。”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说道。
    我们谈起过去的日子,那些来来去去的伙计。我们一起喝啤酒时也不必再重新提起那位先生的那件事,现在那件事对我来说都已有些陌生。我们这两个朋友都曾面对死亡,又走出这个阴影,而事后又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而无暇互相帮助。
    但是我终于还是谈起了那件事,两只大箱子摆在屋子中间,是很难躲开这个话题的。我意识到这一事件是我们谈话的原因。
    “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说哪里话,巴利。”
    “不,真的,我应该早点来看你。”
    “为什么?”
    “因为很明显,你精神上出了毛病。”他边说边笑着。
    我很想欣赏他的幽默:“是的,我是有点发疯,我想,不过我很快会过去的。”
    “不,说真的,我听说你有了麻烦,上星期我去找你,可你出去了。我挺为你担心的,但我在审理案子,你知道,这是常有的。”
    “我知道。”
    “我没能来的确感到不应该,迈克,很抱歉。”
    “得啦,别提它了。”
    “我们大家都吓坏了,而你差一点给子弹射中。”
    “他本可以把我们都杀死的,巴利。炸药要是真的,如果一枪打不着,他轰的一声我们就全完了。好啦,别提它了。”
    “当我们向外爬时,我最后看到的就是你,满脸是血,尖叫着。我以为你被子弹打中了。我们跑到外面,挤在一块儿,人们也抓住我们,一边喊叫着,我当时还以为一会儿就得有爆炸声,我想迈克还在里面,他一定受伤了,我们停在电梯旁,有人把我们手上的绳子割断了。我回过头去看,正看见警察把你给架出来。我还记得你身上的血,浑身都是血。”
    我一言未发。他也不希望我说什么,这样能让他感到更好受些。因为他可以向鲁道夫或别人报告说他已劝过我了。
    “一路上我不停地问:‘迈克受伤了没有?迈克伤着没有?’当时谁也说不清楚,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才说你没事。我回家后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孩子们围着我不放,我本该打个电话的。”
    “别提这件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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