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律师(53)

2025-10-09 评论

    我轻轻地走到门边,关了灯,倾听他们谈话。后来我又坐在布雷登先生的皮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钟。如果有人看见我空手走出这间办公室,他们对我无可奈何,反正我明天就已离开公司了,但是我还是拿不到档案。
    如果要是有人看到我拿走档案呢?那我可就没救了。
    我拼命地考虑着这个问题,估量当时的形势,分析各种可能性。要沉住气,我不断地告诫自己。他们会走开的。他们谈完篮球又谈姑娘,似乎这两个人都是未婚的。估计这两个人都是乔治顿法学院毕业的职员,在这里做夜班。他们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我锁好了抽屉,取走了档案。五分钟,六分钟,七分钟,八分钟。我轻轻地打开门,把头从门缝探出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这时我走了出来,经过赫克托的办公室,直奔接待厅,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轻快地走着。
    “嗨。”身后有人在喊。我转过拐角,回过头看到一个家伙跟随而来。这时离我最近的门是个小图书馆。我躲到了里边,很幸运,里边很黑,我在两排书架中间穿过去,我找到另一侧的另一个门。我打开门,在不长的一段走廊的尽头我看到一个出口标志。我从那里跑了出去,我想我下楼总比上楼要快的,尽管我的办公室就在这层楼的上面两层,我还是直奔下面而去。如果万一他认出我来,他可能到那里去找我。
    我来到一楼,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没有穿大衣,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特别是电梯处,那里有保安人员以防止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进来。我到了侧门出口,就是那天打死那位先生后我和波利为了躲避记者时曾用过的那个门。当我回到我车里时,外面很冷,还下着小雨。
    一想到第一次做贼那个笨手笨脚的情况,真是有点蠢,非常的蠢。如果我被捉到呢?没有人看到我离开钱斯的办公室,也没有人看到我手中拿的档案不是我自己的。
    我本不应该跑。当他喊时,我应该停下来并和他聊两句,就好像没事儿的一样。如果他要看档案,我可以训斥他并让他走开。他很可能就是我以前听说过的一个下层职员。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朝我吼呢?如果他不认识我,他为什么从楼道的另一端要拦住我呢?我驶进马萨诸塞街,很快就把复印搞好,再设法把档案送回原处。我以前也通宵干过活,如果我不得不等到凌晨三点钟再偷偷溜回钱斯办公室的话,我也可以那么做。
    这时我感到轻松多了。车上的热风一个劲儿地吹着。
    谁也不会料到一次打击毒品交易的活动失利,一名警察被打伤,一辆毒品贩子的豹牌汽车正全速由十八大街上驰来,我在新汉普郡大街时正是绿灯,可是那帮打死警察的家伙根本没有什么交通规则的概念,那辆豹牌车在我左边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的汽车保护气袋一下子冲着我的脸炸开。
    当我醒来时,驾驶座旁的门夹住了我的左肩,几张黑脸正透过汽车破碎的窗子盯着我看。我听见警笛在叫着,又昏了过去。
    一个见习医生把我的安全带解开,把我从座位仓里拖了出来,“我没有看到出血。”其中一个人说。
    “你能走吗?”一个见习医生问道。我的肩和肋骨痛疼,我试着站起来,但腿不听使唤。
    “我没有事。”我坐在担架的边上说。我身后一阵喧闹声,但我转不过身去。他们用安全带把我固定在担架上,当我被推进救护车时,我看到身旁有一辆豹牌汽车,已翻倒在路边,周围有警察和医护人员。
    我不断地告诉他们“我没事儿,我没事儿”,但他们还是要量血压。这时车开动了,笛声也住了。
    他们把我送到乔治-华盛顿大学医疗中心的急救室,X光透视显示我没有伤着骨头,只是一些擦伤,但很痛。他们叫我吃一些止痛片,然后把我推进一个单人病房。
    我夜里醒来时,克莱尔正睡在我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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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前她就离开了,在桌子上给我留了一个措辞温馨的条子,告诉我她要去查病房,在大约十多点钟回来看我。她还说她已和医生谈过了,好像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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