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英里处他又点燃一根万宝路。或许她现在有男朋友了。丽塔·斯派塞是个有吸引力的女人,某些部位有点儿肥硕,可九万块钱可以掩盖一切缺陷。如果她和新男友找到并已开始花那笔钱怎么办?乔·罗伊常做的噩梦来自一部蹩脚的电影,丽塔和某个陌生的男子在雨中像疯了一样用铁锹挖着土。为什么会下雨,他也不知道。但总是在夜间,在暴风雨之中,电闪雷鸣,他能看到他们步履艰难地走过后院,每次都离工具棚越来越近。
在一个梦中,那神秘的男友开着推土机,把土堆满斯派塞的农场,而丽塔站在附近,用铁锹这儿指指,那儿点点。
乔·罗伊渴望得到那笔钱。他能感觉到手中钞票的分量。当他在特朗博尔服刑时,他会利用一切机会偷窃和敲诈。随后他会找到埋藏的财宝,飞往拉斯韦加斯。他的家乡不会有人有兴致指着他窃窃私语:“那是老乔·罗伊。大概他现在出狱了。”——不会。
他会过上流社会的生活。带不带老婆都无所谓——
【注】甜爹(sugardaddy):美慢语,指出钱供养情人的男子,尤指年老的富人。
泰迪望着桌边摆放成一排的药瓶,它们就像为他解除痛苦的行刑队。约克坐在他对面,正读着记录。
约克说:“今天凌晨三点以前他一直在打电话,和亚利桑那州的朋友们交谈。”
“哪些人?”
“博比·兰德、吉姆·加利桑、理查德·哈西尔,通常的那一帮人。他的捐款人。”
“戴尔·怀纳呢?”
“对,他也在内。”约克说,对泰迪的记忆力极为惊讶:泰迪闭着眼睛,按摩着太阳穴。在两个太阳穴之间的某个地方、大脑的深处,他知道莱克的朋友们、他的捐款人、他的知己、他的竞选工作人员、还有他以前的中学老师的名字。所有这些人的名字都井然有序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一旦需要就能用上。
“有什么异常的吗?”
“没有。也就是一些突然面临人生大转折的人通常会问的问题。他的朋友们很吃惊,甚至震惊,有些勉强,可他们会转变的。”
“他们谈到钱了吗?”
“当然。他很含糊,说钱不会是问题的。他们很怀疑。”
“他保守我们的秘密了吗?”
“是的。”
“他有没有担心我们窃听?”
“我想没有。他从办公室打了十一个电话,从家里打了八个。没用手机。”
“传真和电子邮件呢?”
“没有。他与齐阿拉谈了两小时,他的——”
“办公室主任。”
“对。他们基本上在策划竞选活动。齐阿拉想出面组织。他们想让密歇根州的南斯当副总统。”
“这主意不坏。”
“他看起来不错。我们已经在调查他了。他二十三岁时离了婚,可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没问题。莱克决定了吗?”
“是的。他是个政治家,对吗?他已拿到了通向王国的钥匙。他已开始写演讲稿了。”
泰迪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药,干咽了下去。他皱皱眉,好像药很苦。他紧皱着双眉说:“约克,告诉我,我们没漏掉这个人的什么事。没有任何丑闻。”
“没有,头儿。六个月来我们调查了他最见不得人的事。没有什么能伤害我们的利益。”
“他不会娶个傻瓜吧?”
“不会。他与几个女人约会,可都是逢场作戏。”
“没和他的实习生上过床?”
“没有,他很清白。”
他们在重复一场已经进行过多次的对话。多一次也无妨。
“私底下没有见不得人的金融交易吗?”
“这就是他的生活,头儿。没藏着什么。”
“酒,毒品,吃医生开的镇静剂,在因特网上赌博呢?”
“没有,先生。他很清白、持重、坦诚、聪明,相当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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