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茨基频频摇头,无法相信。大家坐久了,屁股麻木得熬不住了,都在座位上挪动一阵。
摩根用一番令人揪心的告别语作为结束:“我不知道谁会看到这一盒录像。我想那时我已经死了,不论谁看都与我无关。我希望你们利用这盒录像带给马蒂斯和他的坏律师定罪。但是如果看录像的是那几个坏律师的话,你们大家便都要下地狱。”
格雷退出了录像带。他挂着两手,含笑面向大家。“好了,先生们,我们带来的证据够了吗,你们还嫌太少吗?”
费尔德曼已经站起来在走动。“你怎么找到摩根的?”
“这说来话长,”格雷说道。
“你就长话短说吧。”
“我们找到一个乔治城大学的学生,去年暑期在怀特和布莱泽维契事务所当过书记员。他认出了一张摩根的照片。”
“你们怎么弄到照片的?”利茨基问道。
“你别问。这不是我们要报道的新闻。”
“我主张刊登这篇报道,”克劳特汉默大声说道。
“刊登,”埃利奥特-科恩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费尔德曼问道。
“达比昨天去过怀特和布莱泽维契事务所。他们透露了这个消息。”
“录像带和陈述书放在什么地方?”
“藏在第一哥伦比亚银行的一只保管箱里。摩根的太太今天早上5点钟给我钥匙。我的做法一点毛病都没有。鹈鹕案情摘要已经由一个独立的消息来源完全证实了。”
“刊登,”厄尼-德贝索说道。“用大号标题。”
费尔德曼在史密斯-基恩的身旁站住。两位好友相对审视。“登吧,”基恩说道。
他又转向律师。“文斯?”
“在法律上没有问题,不过新闻写好以后我想看一下。”
“要花多长时间写得出来?”主编问格雷。
“案情摘要部分已经写好一个大概。再有一两个小时就能完成。给我两小时写摩根。顶多再花三小时。”
费尔德曼自从和达比握手之后还没有露出一丝笑容。他走到房间对面,跟格雷面对面站定。“万一录像带是假的,怎么办?”
“假的?我们谈的这件事已经死了不少人,杰克逊。我见到过摩根的未亡人。她是个实实在在的活寡妇。报上登过他被杀害的新闻。他已经死了,连他的法律事务所都说他已经死了。录像带上就是他本人,告诉我们他快要死了。我知道那就是他。我们跟公证员谈过话,她是看着他在陈述书上签字的人。她也认出了他。”格雷的嗓门也大了,环顾一下全房间的人。“他所说的一切都证实了鹈鹕案情摘要。全都证实了。马蒂斯、讼案、杀人事件。再说,达比就在我们这里,案情摘要是她写的。接着又死了几个人,他们还在全国各地追逐她。从头到尾没有丝毫漏洞,杰克逊。这是一篇真实的新闻。”
费尔德曼终于展颜一笑。“这不止是一篇新闻。两点钟以前写好它。现在11点了。就在这个会议室里,关上门写。”他又在踱来踱去了。“我们准两点钟到这儿来读你的稿子。现在都别说话了。”
大家都站起来,走出房间去,但是每人都要跟达比握手之后才肯出去。他们也不明白该向她祝贺呢,还是该向她道谢,还是该说点别的,所以他们便干脆只向她笑笑,握一下手。她一直坐在位子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格雷在她身旁坐下,两人手拉着手。他们面前是干干净净的会议桌。桌子四周是放得整整齐齐的椅子。雪白墙壁,日光灯开着,还有两个狭长的窗口透进来亮光。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道。
“我不知道。现在是到终点了,我想。我们走完了全程。”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太高兴。”
“我为你高兴。”
他对她看看。“你为什么为我高兴?”
“你把一段段材料拼在一起,明天一发表就引起轰动了。说不定会得普利策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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