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斯翻阅着这件案于的资料,然后把它递给了马果夫。
“准备开庭了。”他向派多先生说道。
除了记者群外,法庭上清一色为黑人民众。陪审员见状后,个个神情憔悴而焦虑。
“我想你们还没达成最后的决议吧?”努斯问道。
“是的。法官。”陪审长艾克答道。
“在你们还没有达成决议之前,你们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无法克服的问题?”
“庭上,我们讨论了根久,现在大家都希望能离开此地,回到旅馆内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试试看。”
“好的,本庭为外面使你们分心的事感到抱歉。不过,本庭必须再次重申一次,本庭对此也拿不出一点办法。希望你们能本着良知尽力而为就是了。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法官!”
“很好。我们就休庭到明天早上9点为止。”
卡尔·李拍拍杰可的肩膀:“这是什么意思?”
“这表示陪审团无法达成一致的意见。可能是6比6的僵局,也可能是110比1的有罪或无罪的比例。反正别高兴得太早。”
贝利·艾克把派多先生叫到角落边,然后递给他一张折好的纸条,上而写着:
卢安:
带孩子们回娘家去,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乖乖待在那里等这场审判全部结束为止。照我的话去做,事情非常严重。
贝利留
“你今天可不可以把这纸条送到我老婆手里?我们的电话号码是881一0774。”
“没问题。”派多先生答道。
提姆·南利,这位在雪佛兰车厂担任技工的年轻男子,以前曾是杰可·毕更斯的委托人,同时也是黛儿服务的餐馆的常客。此刻,他正在树林深处的一间小木屋里,坐在长沙发上喝着啤酒。他听着他那群三K党的弟兄,在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下破口大骂着黑鬼、有时候,他也会加入他们的阵容,附和几句。这两个晚上、他注意到他们有时会窃窃私语,像是在计划着什么阴谋似的。他可以感觉到又有事情要发生了。所以他现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他站起身去拿另一罐啤酒。突然间,他们群起扑向他。有3名弟兄把他硬逼到墙上,然后对他饱以拳脚。他们狠狠地揍他。然后拿快破布塞住他的嘴,接着又将他五花大绑,猛力地把他拖出门外,经过那条碎石子路,来到当初他入党举行仪式的地方。一支十字架在火柴的点燃下开始烬烧,而他也在这时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并且被撕扯下衣服。一条牛鞭快速地袭击他的身躯,使得他的肩膀、背部及双腿在顷刻间血肉模糊。
当那根柱子及那副伤势惨重的躯体被浇上煤油时,20多个三K党的成员静默地望着这位一度是他们弟兄的男子,接受着死神的礼赞。他们个个心惊胆颤,无言地面对着这个残暴的祭典。那名手持牛鞭的领袖,在提姆的身边站了一会儿,之后便毫不留情地下达死刑的命令。一根火柴被扔在提姆的身上。
米老鼠在这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他再也无法为欧利警长提供任何消息了。
他们打包着白色长袍以及个人的所属用品,然后走上回家的路。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将永远不会再回到福特郡了。
今天是星期三,这是几个星期以来杰可第一次睡眠超过8小时。他在办公室内的长沙发上睡着了,然后在凌晨5点时被外面士兵的声音给吵醒了。这是风声鹤唳的一天,部队们为最坏的打算而做准备。他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休息,然而突然间又想到这一天或许是他这辈子中的大日子。心中又不免悸动了起来。他起身冲了个澡、也刮了胡子,然后开了罐果汁。他换上亚卡维借给他的一套最好的西装,虽然衣服在尺寸上显得略短而过宽,不过在此刻将就着穿穿也还差强人意。他想起亚当斯街的那堆瓦砾,接着想到了卡拉,不知不觉中胃部又开始翻腾了起来。他跑去拿报纸。
在孟菲斯、杰克森及杜波隆各地报纸的头版上,皆以巨幅照片刊载了昨天卡尔·李站在法庭窗外的阳台上和示威的黑人民众挥手的情景。没有一份报纸登出杰可房屋被烧的消息。他松了一口气,突然间觉得肚子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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