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时刻(35)

2025-10-09 评论

    “你讲得太好了,牧师。”杰可在教堂外的台阶握手,言不由衷地说道。
    “很高兴见到你,杰可。”牧师说道,“整个星期我们都在电视上看见你。我的孩子们好兴奋。”
    “谢了,请替我们祈祷。”
    他们开车到喀拉威去跟杰可的父母共进午餐。金恩和伊娃·毕更期住在喀拉成市区的老家,那是一栋乡村式的大宅,坐落在占地5英亩的林地上,距离主街有三个街口,而距离学校则有两个街口,杰可和姊姊在那儿上了12年学。两老都已退休,但仍有充沛的活力在每年夏天开着活动车屋四处旅行。星期一他们要前往加拿大,劳动节后才回来。杰可是他们的独子,杰可的姊姊住在新奥尔良。
    伊娃的星期日午餐是标准的南方盛宴:炸肉,新鲜蔬莱——煮的,切碎的,烤的,还有生吃的;自制的麦包和小饼,两种肉汁,西瓜,哈密瓜,桃子汁,柠檬派和草薄蛋糕。他们只吃掉一小部分,剩下的全由伊娃和卡拉好好地包起来,带回克连顿去,然后吃上一个礼拜。
    “你的父母亲好吗,卡拉?”毕更斯先生递过面包时问道。
    “他们很好,我昨天才跟母亲通过电话。”
    “你们要去看他们吗?”伊娃问道,她用一个容量一加仑的陶壶倒茶。
    卡拉瞥向杰可,他正在替菡娜舀扁豆。他不想讨论卡尔·李·海林。自从星期一晚上以来的每一餐、一切都绕着这件案子打转,因此杰可不想再回答同样的问题了。
    “是的,夫人,我们有此打算,但还要看杰可的时间而定,这个夏天他可能会很忙。”,
    “我们听说了,”伊娃直率地说道,仿佛是要提醒儿子自从谋杀案发生后他就没打过电话。
    四个大人带着优虑的神色慢慢地吃着,菡娜则紧盯着蛋糕看。
    伊娃停止进食,清清喉咙说:“杰可,你想你能替他开罪吗?”
    “我担心你们,”他父亲说,“这个案子很危险。”
    “他毫不留情地射杀了两个人。”伊娃说。
    “他们强暴了他女儿,妈,如果有人强暴菡娜,你会怎么办?”
    “什么是强暴?”菡娜问
    “别管这个,亲爱的。”卡拉说,“我们换个话题好吗?”她坚定地望着毕更斯一家人,他们再开始进食。和往常一样,媳妇的话有道理。
    杰可对母亲微笑,没有望向老毕更斯先生:“我只是不想谈这件案子,妈,我已经厌烦了。”
    “我想我们得从报纸上了解了。”老毕更斯先生说。
    随后他们聊起加拿大。
    在毕更斯一家吃完午餐的同时,锡安山教堂的会众在牧师奥理·亚集的鼓动下达到了身被荣耀的狂热状态。
    闹声忽起忽落。每当有人昏倒,闹声便升高,又因疲累而沉落。
    多年的经验使亚集知道狂热何时抵达高峰,忘我的亢奋何时为疲倦所取代,以及群众何时需要休息。在那一刻。他跳到讲坛前,以万钧之力敲击。音乐立刻停止,骚乱也平息了,昏倒的人苏醒过来,孩子们不再哭泣,会众乖乖地坐下。是讲道的时候了。
    牧师正要开讲时,后门打开了,海林一家人走了进来。小冬雅牵着妈妈的手,一跛一拐地走来。她的哥哥们跟在后而,最后面由莱斯特叔叔压阵。他们慢慢走下通道,在前方找到位子。
    牧师对风琴手点头,后者开始轻声弹奏,然后唱诗班开始低吟摇晃。执事们站起来跟唱诗班一起摆动身体。不甘示弱的长老们也起身吟唱。
    突然间,椅名叫水晶的姊妹昏厥过去;她的昏侧似有传染性,使得其他的姊妹们也像苍蝇般纷纷倒下。长老们唱得比唱诗班还大声,使得唱诗班兴奋起来,风琴的声音听不见,于是风琴手加大了音量。风琴手以铿锵的指法奏出一段跟风琴所弹的不一样的圣歌。风琴手反击回去,每个人都跟着他——唱诗班,执事,长老,妇女,哭泣的孩童——每个人都跟着牧师一同向海林家的小女孩致意。
    卡尔·李的牢房在2号房隔壁,那儿是等着被送往州立监狱的囚犯所住的房间。除了两名白人之外,其他全是黑人,而他们的共通点则是个个都是凶恶野蛮的犯人。但他们都怕卡尔·李。他和另外两个顺手牵羊的小偷一起关在1号房,那两人不只是怕,简直是吓坏了。每天晚上都有人护送他到欧利的办公室,他和警长在那儿共进晚餐,一面看新闻。他是个名人,他几乎跟他的律师和地方检察官一样喜欢出名。他想对记者们解释,告诉他们他女儿的事,以及他为何不该坐牢,但他的律师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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