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皮尔和尼奇曼同时松了一口气。内皮尔起身走到一只书架旁。
“这很难说,”尼奇曼说,仿佛这得由别的某一个人决定,“去年一年被我们关进号子的督办就有十几个,法官大人们已经腻透了。现在判的刑越来越重啦。”
“可我不是督办哪。”霍皮说。
“有道理。我看三五年吧,关在联邦监狱,不是州监狱。”
“罪名是阴谋贿赂联邦官员,”内皮尔帮腔道。说完,他又走回去坐到尼奇曼身旁。他们俩全都坐在椅子边上,似乎时刻准备一跃而起,跳过来把犯了罪的霍皮狠揍一顿。
那个窃听器原来是一支一次性的毕克牌圆珠笔的笔套,星期五上午在霍皮去洗手间的当儿,林沃尔德把这支笔放在他办公桌上一个积满灰尘的水果罐里,和十几支别的圆珠笔及廉价钢笔混在一起。万一霍皮或者别的什么人想用这支笔,它的笔芯早已用完,立即便会丢进废物箱。只有专门的技术员才能将它拆开,发现窃听器。
霍皮办公室隔壁是个厕所。他们在洗手池放来苏尔和空气洁净器的架子后,藏了一部体积很小功率很大的发射机,它将窃听器传来的谈话,发给街对面一家购物中心一部没有任何标记的运货车,由录音机录下,再把带子送到费奇办公室。吉米·黑尔并未被人窃听,也没有和联邦调查局合作。事实上。他仍是在干他最拿手的事:捞钱收贿。
林沃尔德、内皮尔和尼奇曼三位仁兄,以前全当过警察,现在则是毕士大一家国际保安公司雇用的私人侦探。费奇经常使用这家公司。蜇了一下霍皮,就要让他的基金开销8万美元。
——一把鸡食而已。
霍皮又提出要和律师见面,这次却挨了内皮尔劈头盖脸一顿训。内皮尔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大侃特侃联邦调查局要作出种种努力,制止湾区迅速蔓延的腐败。他把一切邪恶全归咎于赌博行业。
决不能让霍皮与律师接触。律师会向他们询间姓名和电话号码,还会向他们要文件和证明,内皮尔和尼奇曼手头有许多伪造的证明文件,也能随口编出滴水不漏的谎言,足以唬得可怜的霍皮团团打转,但真要遇上一个优秀的律师,他们就只好抱头鼠窜了。
他们最初出现时,是对吉米·黑尔和当地人的非正当收入进行一般性的调查,现在却大谈对赌博行业和“有组织犯罪”作广泛深入的侦察。霍皮虽然在强打精神,却很难听得进。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他在想着米莉和5个子女。他要是坐上三五年牢,他们的日子怎么过?
“所以,我们打击的目标并不是你,”内皮尔总结道,“而且可以老实告诉你,我们以前根本没听说过KLX房地产集团。”
尼奇曼补了一句:“我们是碰巧碰进来的。”
“你们就不能再碰巧碰出去吗?”霍皮问,而且还挤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淡淡的微笑
“也许吧。”内皮尔迟迟疑疑地说,说完又朝尼奇曼瞅了一眼,似乎他们有什么戏剧性的东西,准备摊到霍皮面前。
“也许什么?”他问。
他们同时往后一缩,配合之默契,动作之一致,仿佛事先练过许多天或者练过数百次。他们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霍皮,霍皮则低头望着桌面,等待他们回答。
“我们知道你不是坏人,杜勃雷先生,”尼奇曼柔声柔气地说。
“你不过是犯了个错误而已。”内皮尔帮腔道。
“你说得很对。”霍皮嗫嚅地说。
“你是被一些狡猾透顶的大坏蛋利用啦,他们带着庞大的计划和数不尽的钞票到这里为非作歹,嘿,这种事在毒品案里咱们见得太多啦。”
毒品!——霍皮听了大吃一惊,但没有吱声。谈话又告中断。他们继续瞪着眼睛。
“我们可不可以跟你做一笔期限为24小时的交易?”内皮尔问。
“我怎么敢说‘不’呢?”
“咱们把这件事保密24小时你不告诉任何人,我们也不告诉任何人,你不跟你的律师提这件事,我们也不追究你,24小时内决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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