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秒秒地过去,他们就像对方根本不存在似的,各自在心里盘算,后来马莉终于看了看手表说道:“你用笔记下来,费奇。现在是东部时间3点30分,钱别汇往新加坡。我要你把那1000万打到荷属安的列斯群岛的汉瓦银行。而且我要你立刻就办。”
“汉瓦银行?”
“正是。这是家韩国银行。钱不是汇到我的账号,而是汇到你的账号上。”
“可我在这家银行没有开户呀?”
“那就立刻开个户头。”她在提包里取出一叠折好的纸张,从桌面上推到他面前,“这儿是表格和说明。”
“今天办太晚了,”他拿起这叠表格说,“而明天又是星期六。”
“闭上你的嘴,费奇。你读一读那些说明。只要照上面说的办,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汉瓦银行对他们欢迎的客户总是非常灵活,随到随办的。我要你把钱汇到那儿。存在你的账号上。周末之前一定要办妥。”
“你怎么知道钱已汇到那里了呢?”
“你给我出示一份确认电汇的证明,这笔钱在陪审团结束工作解散之前不久转走,从汉瓦银行划出,打入我的账户。这一切将在星期一上午办完。”
“万一陪审团在此之前就作出了裁决呢?”
“费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钱转到我的账户上之前,陪审团决不会作出任何裁决。再说一遍,这是我的保证。你若是出于某种原因企图耍弄我,那么,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原告方面一定会得到一份有利的裁决。一份赔偿数额极大的裁决。”
“咱们别说这种话嘛。”
“对,咱们不说。这一切全是经过仔细策划周密考虑的,费奇,你千万别把它搞乱了套。一定要照我说的办。现在就去开户汇款吧。”
温德尔·罗尔朝根瑟博士大叫大嚷了一个半小时。等他最后终于吵完时,整个法庭上已经找不着一颗冷静的脑袋。也许罗尔本人的神经倒是最紧张,因为他对根瑟无休无止的盘问决不会使他自己感到烦恼。可别人实在已经厌透了。这时已近5点,这一天又是星期五。又一个星期结束了。在汽车旅馆又要度过一个与世隔绝的周末。
法官哈金很为自己的陪审团担忧。他们显然都已腻烦透顶,个个都烦躁不安,再不愿像俘虏一样坐着,听着那些他们早已不再重视的长篇大论。
双方的律师也在担心陪审员们对证人的证词并未作出他们期盼的反应。他们不是在陪审席上坐立不安地扭动,就是低下头来打磕睡。他们不是目光空洞地东张西望,就是用手使劲地掐着身体,不让自己合上眼皮。
但尼可拉斯对自己同事们目前的表现,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他巴不得他们又困又倦,累到了奋起造反的边缘。一群造反的暴民,是需要一位领袖的。
在下午短暂的休息期间,他曾给哈金法官写了一封信,要求星期六继续开庭。吃午饭时,陪审员们曾事先对此作过讨论。讨论仅仅持续了几分钟,因为他早已考虑成熟,对可能提出的问题早就准备好合适的回答。既然要在汽车旅馆里干坐,干吗就不能坐在陪审席上,让这场马拉松早点儿结束呢?
其他12名陪审员忙不迭地抢着在信上签上自已的大名。当然是签在尼可拉斯的后面。哈金法官别无选择,只好遵命办理。星期六开庭虽然罕见,但也不是前所未闻。而在陪审团遭受隔离的案件中,也有过一两个先例。
法官大人考了考凯布尔大律师,明天的情况将会如何?凯布尔信心十足地预言,辩方的作证将全部结束。罗尔说控方不想作任何反诘。决不会再在星期天开庭。
“本案将于周一下午审理完毕。”哈金向陪审团大声宣布道。
“被告的辩护将于明天结束,周一上午由双方发表结案辩词。我希望各位在周一中午前接到案子开始审议。这是我能作出的最佳安排了,诸位!”
陪审员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案子结束,已近在眼前,一起度过这最后一个周末。想想也并不太难。
晚餐将在高尔夫港一家名声远扬的饭店吃牛排。接下来的节目是私人会晤,每晚都是足足4小时。周六和周日,一夜不漏。法官用一连串的抱歉,打发走了陪审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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