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
“他很好。”
“那么。你们是在一起?”
“当然。”
“还以为你钱一到手,马上就会一个人溜之大吉,把他甩得老远呢。”
“开什么玩笑呀,费奇。”
“这笔钱我不要啦!”
“好极了!那就捐给全美肺协会。”
“我可不是这样乐善好施。你干吗要还钱?”
“因为它不是我的。”
“如此说来,你总算找到了伦理道德喽,或许还找到了上帝了吧。”
“你别给我上课,费奇。从你嘴里吐出来,这太肉麻了。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吞掉这笔钱。我只是借来用一下罢了。”
“你假若还想撤谎,还想欺骗,干吗不干脆去偷去抢?”
“我决非小偷。我以前说谎和欺骗,那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委托人清醒一点。告诉我,费奇,你找到加布丽艾尔了吗?”
“是的,我们找到了。”
“你们找到她的父母了吗?”
“我们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那你总该明白了吧,费奇?”
“是的,明白多了。”
“他们是两个好人,智慧超群,精力充沛,热爱生活。可是早在念大学的时候,就双双吸烟吸上了瘾。我亲眼看到他们是怎样地和这个习惯斗争。他们一直斗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他们为吸烟而憎恨自己,却又无力戒掉这一恶习。他们死的时候那样子真是非常可怕呀,费奇。他们受尽折磨,骨瘦如柴,气喘吁吁,最后再也不能呼吸,这才撒手西去。他们只有我这么一个独女,费奇。你的那些笨蛋打听到了吗?”
“是的。”
“我的母亲死在家中。死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她再没有力气走回卧室。当时就只有她和我。”她停顿了一下,向四面八方看了看。费奇发现她的眼睛像池水一样清澈。尽管她承受过巨大的悲痛,他心中却没有一丝同情之感。
“你是何时开始策划这套把戏的?”他问,终于拿起匙子,喝了一口。
“念研究生的时候。我学的是金融,却想着法律。后来我和一位律师来住了一阵,从他那儿听到了一些和烟草公司打官司的故事。这个想法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一桩大大的阴谋。”
“谢谢夸奖,费奇。出自于你的口中,这是不折不扣的恭维。”她拉了拉手套,准备离去,“只是想进来和你说声哈啰,费奇。同时也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你跟我们玩够了吗?”
“没有。我们将密切注视你们的上诉。你们的律师若是对这个栽决攻击过了头,那么,我手上有的是你划款的文件。你还是谨慎从事为妙,费奇。我们蛮为这个栽决自豪呢,而且我们将永远保持警惕。”
她站在桌子边上:“你还得记牢,费奇,下一次你们若是再打官司,我们也定奉陪。”——
(全文完)
费奇在裁决宣布3天后离开了比洛克西。他回到阿灵顿的家中,干起在华盛顿的老本行。尽管将来能否继续担任基金会的会长,还是未定之天,他那个匿名的小小事务所,还有大量与烟草行业无关的事务,够他整天忙忙碌碌。只是所得报酬,再也不会像基金那样优厚。
裁决作出一周之后,他在纽约会见了卢瑟·范德米尔和D·马丁·詹克尔,向他们和盘托出了与马莉所作交易的详情细节。这次会面自然是无愉快可言。
他也会见了一批凶悍的纽约律师,和他们商讨用何种方法才能扳倒这一裁决。伊斯特尔在裁决宣布后立即销声匿迹,这本身就构成人们怀疑的基础;霍尔曼·格里姆斯又已同意公开自己的病历。没有任何事实可以证明他患了急性心肌梗塞。在那天早晨之前,他一直健壮得像头牛。他记得喝咖啡时觉得有股异味,接着就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退休上校赫雷拉已经作了公证,他发誓说在床下搜出的未经批准的材料,决不是他本人所为。他也从未接待过客人。旅馆附近也不出售《莫卧儿》。随着时间的消逝,围绕着这一裁决的疑团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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