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到证人席上,赫利克太太,这用不了多久,一会儿就成。”法官微笑着说,一边信心十足地指着证人席上的坐椅。斯泰拉茫然四顾,在椅子上落了座。
“谢谢你,赫利克太太。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法庭里一片寂静。律师们手握钢笔,屏声静气等待揭示这一重大秘密的时刻来临。在过去10年中,通过多次的审前交锋,他们对证人会说些什么,实际上早已了解清楚。而现在从证人席上却要传出未经事先排练的内容,这使他们感到无比着迷。
她将揭出对方犯下的十恶不赦的罪行,这是肯定无疑的。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法官——有人探得了她的秘密,向法官告了密。
“你周末去迈阿密了吗?”
“是的,大人。”她缓慢地答道。
“和你丈夫一起?”
“是的。”凯尔已在饭前离开法庭。他有生意要做。
“你去迈阿密有何目的?”
“购物。”
“你在那里时,有无发生反常的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望望挤在桌边的那些迫不及待的律师,接着又转身对法官说:“是的,大人。”
“请你告诉法庭发生了什么事。”
泪水涌到了眼眶边,这个可怜的女人就要支持不住啦。哈金法官抓住这一时机说:“没有关系的,赫利克太太。你又没有做什么错事嘛。把发生的事告诉我们就行了。”
她咬咬嘴唇,又咬紧牙关。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星期五晚上我们住进旅馆。在房间里呆了2个或3个小时。电话突然响了,有个女人告诉我们说,烟草公司的人在盯我们的梢。她说他们从比洛克西开始就一直眼踪我们,他们知道我们的航班号码,我们的一切他们统统知道。说是他们整个周末都会盯着我们,甚至可能还要窃听我们的电话。”
罗尔和他的手下松了一口气,幸灾乐祸地朝被告律师团瞟了又瞟。凯布尔和他那帮人则是钉在坐椅上,张口结舌。
“你看见有谁跟踪你了吗?”
“这个,坦白地说,我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我哪儿还有心思出去呀!我的先生凯尔,倒是冒险出去过几次,而且确实看到有个人。一个长相像古巴人的家伙背着照相机。第一次看见他是在海滩,星期天结账离开旅馆时又第二次见着了他。”斯泰拉突然觉得这时应该退场。在证人席上站了一会儿精神压力如此巨大,她已无法继续坚持。她毫不费力泪水已夺眶而出,沿着面颊往下流。
“还有什么想谈的吗?赫利克太太?”
“没啦,”她哭泣着说,“太可怕啦,我受不了……”巨大的痛苦使她声音轻微,最后几个字无法听清。
法官瞧了瞧双方的律师:“我准备请赫利克太太退出陪审团,由1号候补陪审员替补。”
斯泰拉发出一声轻轻的呜咽,这个可怜的女人精神上已经如此痛苦,谁也不想提出反驳,要求将她继续留在陪审团。再说,陪审团可能要被隔离,那样的生活她也难以忍受。
“你回陪审员休息室,拿上东西回家去吧。感谢你的效力。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
“我也非常遗憾。”她费力地轻声说了一句,便起身走出法庭。
她不再担任陪审员,这对被告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在挑选陪审员时,被告方面就给她打了高分;如今,在对她连续不停地观察了两周之后,双方的陪审员咨询专家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她对原告决无同情。她吸烟的历史已有24年之久,而且从未想过戒烟。
取代她的人是个未知的变数,双方对此都担心,被告更是恐惧万分。
“传2号陪审员尼可拉斯·伊斯特尔!”哈金对站在门口的威列斯命令道。
在传唤尼可拉斯的当儿,格洛莉亚·莱恩和一名助手将一部大型电视/录像机推到了法庭中央。律师们开始咬笔杆,被告律师咬得最使劲。
凯布尔假装在整理桌上的东西。但一个巨大的问号却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费奇搞的究竟是什么鬼名堂?在本案开庭审理之前,一切都是在费奇指挥下进行。但审理开始之后,他的大多数行动却变得更为诡秘。凯布尔也不想过问。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他只负责庭上的事。至于在黑暗里玩弄阴谋诡计,打赢官司,那是他费奇的事。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约翰·格里森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