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花了整整1小时,跑遍了附近的街道、停车场和旅馆的大厅,仍是没有找着她的踪影。这时,在圣里吉斯酒店客房里坐等的费奇,突然接到了先前派往机场监视的杜巴兹打来的电话。她在机场等候一架短程班机。1个半小时后飞机即将起飞,10点50分到达摩贝尔。
“别跟着她。”费奇指示道。他接着又给比洛克西的两名走卒打了电话,命令他们火速驶往摩贝尔机场。
马莉住的是濒临比洛克西海湾的一个租来的公寓套间。她在离住所还有20分钟车程时,用手机拨动911,向警方报警。说是有两名歹徒开着一辆福特,从她离开摩贝尔开始,一直就在跟踪她。这两个家伙行动鬼祟,她担心自己有杀身之险。在911报警台的指挥下,她在一个寂静无声的住宅小区里左兜右拐,最后突然停在一个通宵营业的加油站前。就在她给自己的车加油的当儿,一辆警车开到了那辆躲躲闪闪的福特的后面,两个歹徒奉命爬出汽车,走过停车场,去面对他们跟踪的妇女。
马莉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又惊又怕的受害者,表演得维妙维肖。她哭得越响,警察越凶。他们把费奇的两名走卒带回局子,投入大牢。
10点钟,那个名叫查克、脸色阴沉的大块头法警,在走廊尽头自己住的那个房间附近打开一张析叠椅,坐下来准备守夜。这一天是星期三,陪审团隔离居住的第二夜,是对安全方面的条条框框捣儿个洞眼的大好时机。尼可拉斯按照预定的计划在11点15分拨通了查克房间的电话。查克一离开岗位回房接电话,杰里和尼可拉斯便悄悄溜出房间,大摇大摆地从露·戴尔房间附近的安全门往外走。
露·戴尔此时正在床上熟睡,而那个威列斯呢,尽管白天在法庭上一大半时间都在迷迷糊糊地打瞌睡,现在照样躺在床上震天响地打呼噜。
他们避开大厅,从一个黑暗无人的边门走到外面。一辆出租车正根据事先的指示准时在那里等候。一刻钟以后,他们跨进了比洛克西海滩上的努吉特赌场。他们在酒吧里喝下了三听啤酒,杰里参加屏幕上正在进行的一场曲棍球比赛打赌,输了100美元。他们和两个已婚妇女打情骂俏,她们的丈夫正在用色子赌博,也许会赢也许会输。
调情告一段落后,尼可拉斯在清晨1点走出酒吧,去玩5美元一次的21点,喝杯不含咖啡因的咖啡。他边玩边等,眼看着人群渐稀,赌客慢慢散去。
马莉偷偷溜了进来,一声不吭,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尼可拉斯把几个筹码推到她面前。除了他们俩,在场玩的只有一个醉醺醺的大学生。
“上楼,”她在发牌的人回头和赌场老板交谈时,双手捂嘴轻声说。
他们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室外阳台上碰头,从这里可以看到下面的停车场和远处的大海。时值11月,轻风吹来,凉意阵阵。周围寂静无声。他们在一张凳上坐下。紧紧拥抱,热烈亲吻。她把去新奥尔良的情况向他叙述了一遍,非常详尽。几乎是一字不漏。说到目前正在县监狱中受罪的那两名小卒,两人不禁同声大笑。她将在天亮后给费奇打个电话,叫他把手下人救出监牢。
他们没有长谈,尼可拉斯得赶回酒吧去找杰里,以免他醉成泥人,把袋里的钱全部输光,或者正和某位仁兄的太太厮混时被人当场抓获。
他俩都有个小巧的手机。用手机通话,难保绝对安全。他们又重新规定了联络的暗号和交谈的暗语。
尼可拉斯和她吻别,转身走进酒吧。
温德尔·罗尔终于意识到陪审团已听腻了他的专家们的证词,不愿再听他们喋喋不休地谈论研究成果,或者拿着图表向他们讲课。他的顾问们也在不断对他说,陪审员们对肺癌与吸烟的关系已经听得够多,而且说不定在开庭之前,他们早就相信吸烟不仅能使人上瘾。而且还有一定危险。罗尔深信他已在布里斯托尔牌香烟和使雅各布·伍德丧生的肿瘤之间建立了明确的因果关系,因而现在应立即冻结这一类的证词。
星期三上午,他在法庭上大声宣布道,原告推出的下一个证人是劳伦斯·克里格勒先生。传唤克里格勒出庭的当儿,被告律师们显然有点儿紧张。原告方面的另一位律师,来自丹佛的约翰·赖利·密尔顿,立了起来,笑容可掬地向陪审团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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