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娜斯秋莎,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们是在与别的主顾接触时才发现卢托娃的。我们首先对她进行了初步查询,然后在伊涅萨的记录中寻找与她情况吻合的主顾。我们在记录中找到了一个被称做叶甫盖妮娅的女人。她第一次来找帕施科娃差不多是在一年前,她说她对丈夫在感情上很依恋,可是她的丈夫却对她不好。常常打她、骂她,和她吵架,用种种醋海风波来折磨她,而她却迈不出决定性的一步来和他分手,因为她还爱他。简言之,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帕施科娃对她做了一系列工作,促其离婚,她最后成功了。在她的记录中,关于叶甫盖妮娅有这样一段话:这位女主顾最终成熟了,采取了决定性的步骤,递交了离婚申请书。我们到法院查了一下,与卢托娃递交离婚申请书的时间是吻合的。”
“为什么上法院?是丈夫不同意离婚还是要分财产?”
“不,他们没有什么家产可分。上法院当然是因为她丈夫。最可笑的是在法庭上他很轻松地就同意了离婚,并且总的来说,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很有文化修养、讨人喜欢的人。我和法官谈过,她对这对夫妇记得很清楚,因为卢托娃的丈夫外表很有特点。女法官觉得他非常讨人喜欢。她竭力想使我相信这人好像具有无穷魅力。女原告所述的他的种种劣迹在女法官看都是根本没有根据的,她认为这都是卢托娃杜撰出来的,或者至少也是被她夸大了的。尽管如此,女法官还是在第一次开庭就为他们解除了婚约,甚至没有给他们一个调解的时间,一般说法官都会给调解期限的。她不想再纠缠下去,因为她知道,他们还会再找她的,而她这儿待审结的案子已经排成长队了。”
“那么离婚后卢托娃就不再造访女巫师了吧?”
“哪能呢,还能不去?”塔姬雅娜笑了,“去得更勤了。去抱怨说,丈夫继续任意欺负她,像对待女奴一样对待她,而她却不能拒绝他。好像他对她施了魔法,对她具有某种不可思议的控制力。从这个意义上讲,离婚毫无用处,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如此。她自己讲,在他不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拒绝他,可以离开他,可以对他撒野,甚至可以杀死他。可是只要一见他,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全完了,她就变成了全无意志的一堆废物。伊涅萨为此对她做了工作。”
“她是怎么做的工作呢?我很想知道,是给她祛了邪吗?”
“不是。一般说伊涅萨并不是傻瓜,也不是骗子。现在我告诉你更有趣的东西。伊涅萨从前当过戈托夫齐茨的情人。”
“谁的情人?”
娜斯佳瞪大眼睛望着她,由于事出意外,她居然连手中的勺子也一下脱手了,她本来是用它不时到罐子里舀一点软虾奶酪的。
“戈托夫齐茨-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无辜被害的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的丈夫。我也是不久前刚知道的。就这样,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告诉我说,英娜-帕施科娃在当实习医师时就表现出了精神病学方面的突出才能,惊人的嗅觉使她能准确探究人的生活和心灵中妨碍他正常生存的那些创伤何在。而且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对英娜也就是女巫师伊涅萨放弃了医学实践而去招摇撞骗感到很痛心。他甚至为此而愤怒,应当公正地说,他的做法是公正的。而从调查帕施科娃主顾的那些侦查员们讲的情况来看,可以清楚看出,伊涅萨只是利用巫师的影响,其实她做的是正常的精神分析方面的实践工作,而且看来还相当成功。所以她并不是招摇撞骗者,她确实在给人提供帮助,只是在巫术的掩盖下。”
“一般说来,她这样做是可以理解的。”娜斯佳终于回过神来,拣起了掉到地板上的勺子,“去看精神病医生,这总有点不太像是俄罗斯人该有的做法,我们对此还不是很习惯。可如果是找一个巫师去去邪,这就地道得很了。我想伊涅萨和戈托夫齐茨的主顾们是完全不同的人。找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看病的都是些不寻常的人,是一些精英人物,著名的演员、画家、音乐家、大商人。甚至我怀疑还有一些黑帮头子,尽管戈托夫齐茨本人显然并不知道这些。可到女巫师那里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你说得对,”塔姬雅娜赞同说,“从我们已经确认的看,伊涅萨的主顾,其成分比较单一。主要是些无力应付家庭生活矛盾的不幸的女人。有的是与丈夫打架,有的是与儿子吵嘴,还有的是与父母不和。卢托娃就是此类人中的一个典型。所以,娜斯秋莎,我想请你帮忙,如果得到有关乌兰诺夫的情报,别忘了我对此人感兴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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