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伊戈尔谈谈。我谈不合适,他是个聪明的小伙子,马上就会明白格梅里亚来告状了。没必要徒然使他们两人关系紧张。至于在政治谋杀案中彼此不信任的问题,你说得都很对,那你就想法说服伊戈尔,要他不要到处表露出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探长办公室里。要知道探长同样也不是从庄稼地里冒出来的,也不是昨天刚参加工作,所以,在这桩政治谋杀案的问题上,他也有同样多理由不信任任何一个特警,对吧?所以,被伊戈尔视为叛变的那种表现,也许恰好正是探长这种正常的、不信任别人的表现吧。”
“好,我跟他谈谈。”娜斯佳站起身,点了点头说。
为了完成局长交给她的任务,娜斯佳在伊戈尔-列斯尼科夫没露面以前,一直没回家。伊戈尔看上去疲惫不堪,面有土色,眼窝深陷。娜斯佳知道,伊戈尔的孩子得了重病,所以他脸色如此之差并不奇怪。
“你怎么还赖着不走?”伊戈尔在走廊里从娜斯佳身边经过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顺口问道。
“我在等你。”她很诚实地回答。
“干吗?”
“得跟你谈谈戈托夫齐茨的事。好像并非一切顺利,对了,伊戈列克,我想找你商量一下。格梅里亚想把我弄到他的组里去。我在抵制,可科洛布克却认为我在阴影里躲得够长的了。”
“那又怎么了?”他漠不关心地问了一句,继续向前走,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我想问问你:他很招人讨厌吗?”
“谁?格梅里亚?那倒不是,你能忍受得了。”
“伊戈尔,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和格梅里亚一起搞过阿丽娜-瓦兹尼斯被杀案。那时我觉得他作为一个男人很正常。可我确实也清楚地记得,你不喜欢他。你甚至说过一些什么话,说你不相信他。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的这些意见在多大程度上是认真的?”
“全都是认真的。”
“你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谈话?”娜斯佳火了,“你干吗从牙缝里往外挤词儿,好像我是大街上的乞丐,在向你乞求施舍似的。”
列斯尼科夫在走廊中间停住,很感兴趣地看了她一眼。
“你复活了是吗?居然有这么大的激情。原先整天就像一条炖熟了的鱼似的。”
“不是炖熟的鱼,而是晒干的。”娜斯佳微笑着反驳说。
“我知道。但是如果把晒干的鱼好好炖一炖,就正好和你一样了。阿霞,对不起,我现在时间很紧。”
他又沿着走廊快步走起来,但娜斯佳跟定了他。
“请等等,伊戈尔!再说两句话,这对我很重要。”
“好吧,不过我得先打个电话。”
“到我那里去吧,”她建议说,“我的办公室比较近,我给你冲杯咖啡,正好我的电水壶开着呢。”
列斯尼科夫默默走着,点了点头,拐进了娜斯佳的门。一进办公室,他就抓起了电话筒。娜斯佳边倒咖啡,边不时地听他在电话里说什么。尽管她很清楚,一般说这么做不礼貌。但她有必要完成戈尔杰耶夫交待的任务,可伊戈尔显然没兴致进行一场诚恳的谈话,所以,她必须尽快了解他的心情,以便找到接近这位不善言谈的同事的途径。从他的谈话中可以明白,值班大夫给他儿子看过病,但也说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建议,只是要他找血液病方面的专家去看一看。
当列斯尼科夫放下话筒后,她说:“伊戈尔,或许你该找一下科洛布克。”
“为什么?”
“让他把你从格梅里亚的组里调出来,然后,你请两星期的假,去管孩子。这样会更好些。”
“对谁更好些?”伊戈尔干涩地问。
“对大家都好,首先是对你的妻子和儿子。而案子并不受影响,反正你现在也不能算正常工作人员,你的心思不在这里。”
“是不是对格梅里亚也更好些?”
娜斯佳浑身一震,他是从哪儿得知探长要把他从组里调走的?或许他并不知道,只不过是感到别人对他不够友好并希望摆脱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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