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姬雅娜从桌旁站了起来,坚定地朝厨房走去,伊拉正在那儿掩面痛哭。
“对不起,亲爱的,”她说,“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我没打算惹你伤心。不哭了,一切都好了。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嘛。你就快结婚了,我们应该为此高兴。邀请你的未婚夫来家里做客,我想看看,把你交到什么样的人手里。”
伊拉奇卡抬起哭肿的脸,脸上还残留着红色的斑斑点点。
“你冲我吼什么?”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又没惹你,我尽量去关心你,可你……”
“好了,好了。我的好亲戚。我已经赔礼道歉了。你应该体谅我,怀孕的人容易情绪激动。”
塔姬雅娜在她旁边坐下,温柔地搂着她。伊拉奇卡还在发抖,只是不再哭了。噘着嘴,绷着脸,头偏向一边。
“伊拉奇卡!”塔姬雅娜开玩笑地咯吱她的脖弯,“不许生气了,马上笑!你应该跟我学,丈夫背叛了我,记者憎恨我,对我大骂,我照样朝气蓬勃,快快乐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怎么会什么也没发生呢?”伊拉奇卡嗫嚅道,眼睛还是看着别处。
“事实上,就是什么也没发生。我办了那么多年案,什么痛苦和死亡没见过,这点事简直就不算事。你记住,我的小姑娘:只有亲人患了无法医治的疾病或是去世才算得上痛苦。因为这是无法弥补的事。而其余的,只能说是或轻或重的郁闷与麻烦罢了。这样的事怎么说都能解决。没有出路的事就是不存在。这不,我对你吼了,你刚才也哭了,好像很痛苦。这是什么痛苦?充其量不过是小小的争执罢了。我道了歉,你原谅我了,这个事情就完了。没必要再在这上面消耗神经细胞了。”
伊拉终于转向了她,一头扑进塔姬雅娜温软的怀里。
“事情到你那儿怎么就那么简单,”她深吸一口气,“我就做不到。”
“趁我还活着,赶紧学,”塔姬雅娜打趣地说,“我们还是吃晚饭吧,我想吃点东西。”
伊拉从小沙发上一跃而起,在炉子旁忙活起来。塔姬雅娜微笑地看着她,继续构思新书的下一个情节。
《素面朝天》节目组工作人员维克多-安德烈耶夫和奥克桑娜-邦达连科被杀案侦破工作陷入僵局。自从知道节目是靠敲诈得来的钱播出的以后,所有被请到现场来的客人及与之有联系的人都被定为怀疑对象。可是客人那么多,每年都有两百五十个,即使所有人的姓名都知道,要调查所有的人也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
“只好把乌兰诺夫钓出来了。”侦查官深吸一口气决定,“尽管我十分不情愿这样做。我无法强迫人们给出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这是我的无能所致,说明我不能通过别的途径弄到所需的证据。没办法,没有乌兰诺夫我们无从知道,钱是从哪儿来,而审问所有的人——非我力所能及。”
“让我去问他,请给我委托书。”娜斯佳自荐。
“怎么,嫌自己的事少啊?”侦查官冷笑地问,“急着去战斗?”
“我正好有事要跟乌兰诺夫谈,顺便问问这事。”
“去吧。”他同意了。
这次娜斯佳没采取任何折中的见面方式,诸如“半路上见或是您看怎么方便就怎么办吧”,而是用一种强硬的口吻请求乌兰诺夫来彼得罗夫卡街。她为会谈作了精心准备,数次重新研究了谈话计划,并做了几次改动,最后敲定了所有必须要问的问题。
乌兰诺夫迟到了40分钟,不过娜斯佳决定作出一副对此并不在意的样子。再一次令她惊奇的是,一个人居然能变化那么大。前不久,她办公室里坐着改变得简直让人认不出来的维克多利娅-乌兰诺娃。现在是她的丈夫,(或者说是以前的?)同样是改头换面。以往因压抑或是总是陷于个人沉思当中而引起的孤僻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热爱生活、对自己充满信心、满怀乐观主义朝前看的人,这个人对生活满意之极。
“是离婚让您变化这么大吗?”她对此很感兴趣。
“离婚?”不知为什么他又问一遍,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哦,是的,当然。您从哪儿得知我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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