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16)

2025-10-09 评论

    “不,您没有错。可如果我告诉您究竟是什么使我不安的话,您一定会以为我疯了。我不愿意这样。”
    “可毕竟……”
    “您要我说?”
    “是的,我要。”娜斯佳坚定地说。
    “我觉得我就要疯了。”
    他停顿了一下,或许是在等待对方回答。见对方不说话,便又重复道:
    “我觉得我就要疯了。”
    “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有迫害狂症状。这是精神极度压抑的标志。”
    “我们来通俗点儿,好吗?您精神压抑有什么表现吗?”
    “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觉得我不在家时总有外人进来翻寻我的东西和文件。凭理智我也懂得这是不可能的,可又总是能找到能证明这一点的各式各样的证据。大概,或许正是为此,无怪乎人们都说,经常和精神失常者打交道的人,或迟或早,自己也会变得和病人一样的。我身上发生的恰好就是这样。”
    “妙极了,”娜斯佳不无惊恐地想道,“马上就能判明他有心理疾患,在急遽心理病态状态下完全有可能杀死自己心爱的妻子。可我这个白痴,居然会把伊戈尔放跑了,而和他面面相觑。哎,卡敏斯卡娅,瞧您做的好事吧!生活什么都没教会你。”
    “让我们按顺序说,”她尽量冷静地说,“有人在监视您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发现我身边总有同样一些人在跟踪我,在各种地方,在城里的各个角落。”
    “不同的人还是同一个人?”
    “不同的人。至少有三个。或许四个。”
    “您相信自己没有弄错?您能认得出他们吗?彼此相似的人有很多,您信不信?”
    “我对人的相貌有良好的记忆力。我看得很清楚,尽管穿的衣服不一样,可面孔是一样的。”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可要知道这种现象是绝对可以解释的,您别忘了,前不久还有人想偷盗您的家呢。您能肯定您什么也没丢吗?这说明窃贼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他们没来得及在预定时间内找到,所以,只得藏起来。可既然他们没找到,所以,他们还会继续尝试的,因此,他们监视您这是很自然的,他们想知道您什么时候不在家,好采取下一步行动。您觉得这种解释合理吗?”
    戈托夫齐茨更加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至少,他的眼神已经不像几分钟前那么浑浊了。
    “这么说您认为有人真的是在监视我?”
    “当然啦。这再清楚不过了。”
    “您想说这不是臆语?不是狂躁症?”
    “我想不是,”娜斯佳撒谎道,其实她根本不相信这一点,“如果我的解释您觉得满意的话,我们就得回到撬窃这件事上来。罪犯在您家里翻找什么东西呢?”
    “可我已经告诉过伊戈尔-瓦连金诺维奇,我不知道。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您绝对肯定什么东西也没丢?”
    “绝对。”
    戈托夫齐茨急躁起来,刹那间,娜斯佳真的感到恐惧。如果他真的是个疯子,那该如何是好?他马上就会发狂,抓起刀子把她大卸八块,好在刀子就挂在她身边,一伸手就能抓到。不,不能冒险。
    “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有敌人吗?”她把谈话转到另一个方面。
    “敌人?”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嗫嚅道。
    “是啊。嫉妒者、不怀好意的人,或受过她的气的人,一切对她不怀好意的人。”
    “她是个记者……您应能理解,任何记者都肯定有敌人。就是他对之写过公正报道的人也一样。尤丽娅的笔锋很尖锐,风格很尖刻,我想她得罪过的人肯定很多。莫非人们就是为此而把她杀死的?我有点不敢相信,人们会为了记者所发表的文字而把他们杀死。”
    “记者和您我一样也是人。随便以什么理由都可能导致杀人,记者被杀完全不非得是因为他们写了东西的缘故。而您的妻子同时还是一位议员。她没对您讲过议员群中有过什么冲突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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