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佳转身对塔姬雅娜小声说:
“你是不是就为了这个才拒绝写剧本的?”
“当然。书还没写完,我哪儿还有时间写剧本?”
“怎么,交稿期定得很死?”
“那倒也不是,出版商从不为我规定任何期限,他们知道我有工作,分不开身。可是需要钱啊。反正,他们为剧本付的没有一本书那么多,所以,假如我有两个月的合法产假的话,我也最好是用来写书。”
“可要知道你的出版商肯定也对根据你的书拍的电影感兴趣的。你的知名度一下子就上去了,这样,他们就可以加大印数,用你捞更多的钱了。”
“可那又有什么用?”塔姬雅娜几乎生气了,“这么多印数于我何益?我得的是印数稿酬,交稿时领钱。一次付清,一个戈比也多不了。他们在那儿印多少——与我无关。”
“怎么会这样!”娜斯佳很吃惊,“难道你就不能要版税稿酬吗?这不是很普通的做法么?”
“这还不够我头疼的呢,”塔姬雅娜皱着眉头说,“跑书市搞调查,看他们究竟印了多少……我又不是小姑娘,有时间跑跑转转、挥霍时间,我又没有个供我使唤的‘六条腿的’。而你要是检查的话,那就连印数的一半也拿不到手。我不想当一个被人一骗再骗的傻瓜蛋。要骗就让他们骗我那么一次好了,那也比经常受骗强。这样还不致那么讨厌。”
对这样的理由,娜斯佳是能理解的,她要是处在塔姬雅娜的地位,想必也会这么想。可是,由于此时此刻她并未处于自己女友的地位,而是她自己,所以,便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战斗。她很想拉丹尼娅上“素面朝天”这个节目,好从内部察看一下整个过程。
“斯塔索夫,你从前当过警察没有?”她大声问道。
“当过啊,”斯塔索夫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是你夫人遇到了难题,而你却像伊利亚-穆拉美德这位二米高的笨蛋似的坐在壁炉上,等着海上天气转晴。你不是有机会检查出版她书的那些出版社吗?”
“问题不在这里。如果改用版税制的话,丹尼娅得的钱要多得多,可她很固执,说什么反正出版商是会骗人的,而她又没机会亲自监督印数。”
“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妻子哪怕就帮一次忙呢?”
“娜斯佳,算了吧,”塔姬雅娜生气地说,“你所有的诡计都露马脚了。斯塔索夫,别听她的,她是在捉弄你。”
“我才不会捉弄人呐!”娜斯佳生气地说,“我是在关心你们的生活。”
塔姬雅娜叹了口气,放下匙子,温柔地挽起丈夫的手臂。
“我来给好轻信的人解释一下吧。我们的朋友阿娜斯塔霞想把我作为女作家捅到‘素面朝天’这个节目里,想让我通过这种方式调查某些细节。我拒绝了。现在,我们这位朋友阿娜斯塔霞又力图说服我们全家,说参加这个节目能给我们家带来不可思议的经济利益。按她的观点,我在电视上一露面,公众对我作品的兴趣便会上升。由于我并不相信这个童话,所以,我希望你,斯塔索夫,对我拒绝参与此事能够理解。”
弗拉基斯拉夫摊开了手,转向娜斯佳,说:“这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娜斯秋莎。我不能强迫丹尼娅做她不愿做的事。命运赋予我的权限只能有一次,而我在迫使她嫁给我,并随我迁到莫斯科这件事上,已经把它用完了。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噢,你们这些孩子们啊,”娜斯佳沮丧地说,“我给你们个生意,而你们……伊拉,恐怕就只有你能理解我是对的了,是吗?”
伊拉奇卡温柔地一笑,从斯塔索夫面前端走脏碟子,然后,把一盘馅饼推到他面前。
“说实话,我也反对。钱,当然需要,但不能用这样的代价。”
“可这又有什么不同呢?!我怎么啦,要丹尼娅作出什么不可思议的牺牲了吗?天呐,不就是去一趟电视台,浪费一个半小时就完事大吉、打道回府么。有这么多说头?”
“是得说一说,”伊拉反驳道,“斯塔索夫,你甚至都没搞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事,因为你整天都在班上。而我总是在家里,‘素面朝天’节目我是每期都看的。我不喜欢乌兰诺夫的作派。从前他多么迷人呐——简真令人倾倒!如今都成了个怪物,就是敌人我也不愿让他落在这头怪物的爪子下。你们大家大概都忘了丹尼娅就要生孩子了吧,得注意不要让她精神负担过重。可与下流无耻的乌兰诺夫这头怪物会面,除了坏情绪,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他会侮辱她,把她踢进泥里,她会崩溃、难受,这对孩子不好。所以,如果你们想知道我的意见,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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