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薄情(75)

2025-10-09 评论

    但是,一切却又一次不像她打算的那样。翻译搞得很不顺手,因为她思想总是开小差,去想巴尔托什家的事。尤拉-科罗特科夫还改不掉一打听到点儿什么就立刻告诉她的习惯。所以早在昨天,娜斯佳就听他讲了帕维尔-斯米季延科一连串的事情和关于马拉特-拉特舍夫的极为凄惨的故事。一个越来越明确的印象形成了:两起凶杀事件都是因巴尔托什和图尔宾的婚姻而引起的。
    “娜斯佳,你太累了。”奇斯佳科夫已不知是第几次提醒妻子了,又见她两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便诚挚地说道,“你怎么有点儿翻不下去?”
    “我在想那两起凶杀案。”她漫不经心地回答,“精神集中不起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去散散步。”他提议道,“反正译不出来,边走边想便于思考。我也想走走,让脑子平静平静。”
    “走。”她高兴地说。
    他俩在街上留了很久,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基本上保持沉默,各自想着心事。最后,阿列克谢说,他想出了他的“点子”,准备回家去。
    “我可什么也没想出来。”娜斯佳忧郁地说,“身体是有直觉的,它知道我在休假,所以不肯开足马力干活。”
    他们回到家里便动手做午饭。准确点儿说,是娜斯佳做午饭,因为她感到问心有愧。上个星期整整一星期她把家务活儿全都推到丈夫身上了。廖沙也坐在厨房里,不时偷眼看她烹调时那笨手笨脚的操作。那副样子可真叫人看不惯。他下决心不插嘴,但实在做不到。
    “你干吗往肉里加盐?肉汁要淌掉的。”他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不用加盐?”她奇怪地问道。
    “要加,但不是现在。”
    “那什么时候加呢?”
    “待会儿,等肉上有一层薄皮的时候再加。那样可以保持肉里的水分。”
    “真没想到,挺有意思的。”她若有所思地说,“一看就知道,我中学里化学学得不好。”
    “你不是化学学得不好,而是不会做菜。”廖沙笑了笑,又埋头看起书来。
    可是当他看见她把土豆切成长方片,准备往烧热的煎锅里放黄油的时候,又忍耐不住了。
    “娜斯佳,快住手!”
    “怎么啦?我又有什么做的不对了?”
    “要是你想让土豆有一层酥脆的焦黄皮儿,就应该用植物油来煎,至少先用植物油煎,然后再加人造奶油或黄油。而且别加盐。”
    “怎么,土豆也不能加盐?”
    “绝对不能加,要不就会变成土豆泥。盐起锅前五六分钟再加。”
    “去你的吧,”她不满地挥了挥手,“你干吗老吓唬我?我在努力,在学,你却要挖苦人。”
    “我不是挖苦你,娜斯佳,是在抢救我的午餐。你要是打算学,应该先问一问智勇双全的奇斯佳科夫该怎么做,然后再动手。还有,请拿下煎锅上的盖儿。”
    “为什么?”
    “因为……你是煎土豆,不是蒸土豆。你喜欢吃的那种土豆,做的时候不盖盖儿。”
    “为什么?”
    “娜斯佳,别糊弄我了。你不光化学学得不好,物理也学得不好。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从理科学校毕业的。”
    “我抄你的呀。你难道忘了,你可是专门为了帮我才调到我们班的。”
    俩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实际上娜斯佳学习很好,廖沙调到她班上只是因为想离她更近一点儿。课后他俩一起做功课,然后一起散步,散到很晚。这已不是什么秘密,老师、同班同学、父母都知道。
    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午餐终于做好,摆上了桌子。散步之后胃口大开,花了一个半小时好不容易做出的东西,十分钟就一扫而光了。
    午饭后,娜斯佳的心到底还是静了下来,集中精力搞翻译。但是,快8点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又一次破坏了这套小住宅里的宁静。电话是安东-舍夫佐夫打的。
    “阿纳斯塔西姬,我们这儿又有了一些意外的新消息。”他惊恐不安地说,“刚才有一位妇女打电话到编辑部来,说她是两个月前结的婚,婚礼前她也收到了一封同样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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