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佳没有再费口舌向伊拉解释,沃洛霍夫住到她的身边,不是为了帮助她,仅仅是因为他必须跟踪观察他那荒唐怪异的实验最成功的一件作品。另外,孩子们和母亲们原谅不原谅他的问题,最终也困扰着沃洛霍夫博士,如果他还有所困扰的话。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现在小偷已经不会来了,小偷需要的是黑暗。娜斯佳让伊拉去上班。她喝完第二杯咖啡,就准备开始在图书馆的下一个工作日。
刚刚吃过午饭,快活的尼诺奇卡就到阅览室来了。开始娜斯佳没有注意到她,继续为订书的读者挑选文献,同时把还回来的书归位上架。
“娜斯佳,”尼诺奇卡招呼她道,“你把久卢阿的译文本借给谁了?”
“没有借给谁。”娜斯佳无意识地回答,随即醒悟过来,“怎么了?”
“我找不到了。你没有把它放到别的地方去吧?”
原来如此。没有人来偷,也没有人预订。不过是在一个图书馆员的手里。这个个人生活不顺的女人,年轻可爱,也没有放弃找个好丈夫的指望,很容易接触,特别是如果不吝借男人的魅力和恭维的话。这个方案不知为什么被娜斯佳忽略了。她已经准备好了在研究所同事问到译文本时如何答复,就说有人在用,但是借书人答应她在5点钟之前还回来,她可以向读者保证一定把书留下,让他5点钟时再来。在此期间她来得及用电话同戈尔杰耶夫联系,同志们可碰上大救星了,又怎知这位救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图书馆女同事的方案则需要另作考虑,要知道如果对尼娜说,书借出去了,她会查借书卡并且查清楚是谁借的,再当面交代这本书要快看快还。幸亏,娜斯佳凭直觉想到了,已经把久卢阿的著作从它原来放的书架上挪到了另一个地方。她还算不错,假如这时尼娜不声不响地走到桌边,悄悄地拿起书,那么忙于分放图书、整理卡片的娜斯佳就发现不了了。
“尼娜,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我,”娜斯佳喃喃地说,“我把它带回家去了。我想看看,可是早晨忘了放进包里。我明天带回来。”
“啊,你疯了吗?”尼娜大为光火,“什么‘明天’?这本书今天就要。谁允许你把译文本带回家去的?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这本书经常有人要用的,它在我们图书馆是惟一的一本。你让我现在怎么办?我怎么向读者解释?说我们馆里来了个不懂规矩的新手吗?”
娜斯佳决定不激化对这一问题的关注,可是平心而论,尼娜为什么在预订室决定借出属于阅览室的书呢?要知道这也是违反规定的。答案早就清楚,多余的问题也会引起女图书馆员警觉的。
“尼诺奇卡,亲爱的,”娜斯佳哀求道,“请你不要责骂我了,我明天一定拿回来。”
“书今天就要。”尼娜冷冷地回答。
“那好吧,你想让我现在就回家去取吗?只是阅览室不得不关门。”
尼娜看看表,点了点头。
“去吧,不过要快。我先以技术原因关闭预订室,然后亲自在阅览室盯一会儿。你要多长时间才能取回译本?”
“半个小时。”
“去吧,快跑。”
娜斯佳走到远处一个放着她的大运动包的角落,飞快地向四周扫了一眼,偷偷地把另外包装好的译文本塞进包里,快步向门口走去。她当然是回家,尽管回家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还是到工作单位跑一趟吧,去找“小圆面包”谈谈,商量商量。但是不能这样做。怎么知道,善良的尼诺奇卡会对找她借久卢阿的书的人说什么。也许,她会实话实说,一位新同事不守规矩,把书带回家去忘记拿回来了,现在她去取书了,马上就回来,只好等半个到两个钟头。这么一来,完全可能,那位珍本数学书的爱好者就会慢慢跟在这个玩忽职守的新同事身后,要么是出于好奇或者有意尾随并且再一次验证,要么怀着其他的不良企图,比如在返回途中运用轻度的身体杀伤从她的手里把书抢走。因此绝对不能到彼得罗夫卡去。
娜斯佳中午回家让丈夫吃惊不小,她一进门就扑向电话机。
“维克多-阿列克谢耶维奇,他出现了,他通过女图书馆员尼娜-卡梅绍娃采取行动。五十分钟后书将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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