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小圆面包”挨着娜斯佳在会议桌旁边坐下来,摘下眼镜,习惯地把塑料镜腿放到嘴里。
“你谈谈吧。”他十分平和地说。
“谈什么?”
“谈谈阿尼斯科维茨案件。怪我,我忽略了这件案子,放松了监视,我曾经相信一切都围绕着收藏品和钻石。我早就该找你谈谈的。什么在困扰着你,斯塔谢尼卡?这个案件什么地方不对劲?”
“全都不对劲!”她绝望地说,“我压根儿就没弄明白。”
“嗯,这种情况并不少,”上校笑了一下,“十年来,我至少每个月听你这样说一次。”
“维克多-阿列克谢耶维奇,我有些绝对荒谬的想法,而且检验它们的路子也未见得好多少。但是我自己应付不下来,我的锋芒很快会受到挫折。”
“这样才像话,”上校点点头,“至少像一次实事求是的谈话虽然有关荒谬的设想我也听你说过一点。这种情况过去有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自我们认识以来有过二百次。你别唬我,更别让我大吃一惊,那是什么想法?”
“根据熟悉阿尼斯科维茨的人的证词,她保守着大量的风流隐秘,她经常在家里安排幽会,幽会的主角是一些知名人物。糟糕的是,她把这些隐秘真的埋葬了。至少,同我谈话的人当中,没有人能说得出这些风流韵事中的一个角色。”
“是不能还是不想说出来?”
“我不知道,”娜斯佳坦白地说,“事实就是没有说出来。这些幽会者之中有一个人的行径尤为奇怪。我有有力的证据认为,他好像与谋杀有关联。但是怎样找到他,还没有想出办法。”
她详细地向上司讲述了脸孔讨人喜欢的神秘男人。
“因此必须有步骤地采取行动。首先要尽可能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然后想方设法找到他。这有两个方法,一个保证通向成功,但完全是愚蠢的。”
“谁愚蠢?”戈尔杰耶夫不明白,“是成功还是脸孔讨人喜欢的男人?”
“方法愚蠢。是极其简单的意思,没有创造性。主要是要求大量的人放下工作,时间长短不定,肯定会相当长。我指的是在残疾人疗养院和医院设伏傻等,等他在那里出现。”
“第二种方法呢?”
“设法通过与阿尼斯科维茨相识的人找到他。这有细微的差别,维克多-阿列克谢耶维奇。对于没有秘密在她掌握之中的人,阿尼斯科维茨也不是无所掩饰的。她最为亲近的三个人是前夫彼得-瓦西里耶维奇-阿尼斯科维茨,童年的朋友、收藏家伊万-叶利扎罗维奇-贝绍夫和知心朋友马尔塔-根利霍芙娜-舒尔茨,他们都没有享受过好客之家的服务。不过,如果找到在那里幽会过的人,那就完全有可能,恰好是这些人知道,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哪些人因为自己的风流韵事到阿尼斯科维茨的家里去过。我几乎相信,她对他们不至于如此滴水不漏。”
“怎么如此有把握?”“小圆面包”的眉毛向上挑起。
“这不是有把握,”娜斯佳摇摇头,“这是一种期望,从心理学的角度看,期望阿尼斯科维茨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渴望分享秘密是十分自然的事情,并不取决于是谁的秘密,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这种需求实现起来一般有两种形式:掌握秘密的人或者记日记,或者泄露秘密。实话告诉您,当查清阿尼斯科维茨的贵重物品没有被抢走之后,我马上就想到了日记。但是,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的三个最亲密的朋友异口同声向我保证说,她从来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我认为,贝绍夫和舒尔茨对此可能不知道,尽管他们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与她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丈夫不可能不知道。就是说,她告诉过什么人。否则我只得承认,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阿尼斯科维茨是外国情报机关的间谍头目,曾在专门的训练中心接受过相应的心理训练。”
“你说什么?”戈尔杰耶夫亢奋起来,“这老太婆是个老牌间谍——这里有什么名堂。新思路。好吧,笑归笑,但愿你是正确的,斯塔谢尼卡。根据熟人讲的情况判断,阿尼斯科维茨是一个正常的乐观愉快、友善待人的阿姨,照这么说来,她的心理应该是正常的。带着自己的情妇上她家里去过的知名活动家的名单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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