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伊拉叹口气,“那我就不等了。不过您别忘了把食品转交给孩子们。”
“你说什么,当然,我不会忘记,不要怀疑。放心走吧。”
“话也请转到,不会弄混吧?”
“我不会弄混的。”卡敏斯卡娅向她保证,“戈尔德曼的书,我怎么带给你,或者,假如你愿意的话,我直接带到这里给你的妹妹。”
“好的。”伊拉点头同意,“这样甚至更好。我走了。”
她几乎是跑到了公共汽车站,很为意外出现的自由时间而高兴。回到家,她马上闻到厨房里有做饭的香味。就是说,伊里亚斯终于回来了,因为这时间对于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太早了点。他下班回家要晚一些。果然如此。她看见新房客在厨房里,然而最糟的是——桌子边的椅子上端坐的不是别人,而是伊利娜的死对头——寄生虫塔尼卡。当然,又喝醉了。脸上浓妆艳抹——花里胡哨简直跟彩虹似的。她以为,抹上三公斤颜料就会显得年轻些,谁也看不出来她有多少岁。哼,这只母狗。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伊拉粗鲁地问,“叫你到这里来了吗?你来干什么?”
她相信,塔尼卡,不知廉耻的厚脸皮,是来求伊拉明天打扫她的路段的。以前她就曾经这样做过。就这样,她一般干脆不上班,让其他的扫街工由他们的上司想怎样就怎样好了。但是,偶尔,不知出于什么动机,塔尼卡会突然来找伊拉,企图跟她好好商量。她出钱,诉苦,甚至掉眼泪。当然伊拉需要钱,没别的可说,但是也要有自尊。伊拉不会拿塔尼卡的钱。她这个娘们儿太令人憎恶了。
“噢,伊鲁谢奇卡,”寄生虫塔尼卡开始大声哭起来,“我同伊里亚西克正在做晚饭等你,你坐下来吃吧,我们都做好了。”
我们,听见吗,都做好了!可为自己找到朋友了。
“我自己会做。”伊拉生硬地说。
她默默地从冰箱里取出还是昨天从“格洛利亚”带回来的一片面包和一位商贩留在市场上的一瓶没喝完的两升装“百事可乐”。她心存远见,把它拿回了家。为什么?她两只手都满了。为什么失去善心?伊拉清楚地知道。如果她自己不拿走这只瓶子,别人就会拿,不是因为没有钱拿它,而是拿去给卖散装饮料的人。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纸袋,拿出夹熏香肠的面包,把“百事可乐”倒进一只有豁口的茶杯,坐迸沙发。没过两分钟,响起了拘谨的敲门声。
“伊鲁谢奇卡,可以进来吗?”是塔尼卡的声音。
“不可以。”伊拉低声不客气地回答。不过她相信塔尼卡没有听见。大楼是老建筑,厚砖墙,柞木门,几乎不透音。过去盖房子一点都不马虎,不像现在。
塔尼卡又重重地敲了一遍。
“伊利申卡,你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伊拉大声回答,“你有什么事?”
“可以进来吗?”
“为什么?你有什么事?”
“想谈一谈。”
塔尼卡打定主意不待允许,难为情地把自己笨重臃肿的身躯挤了进来。
“有什么事?”伊拉郁闷地说,她明白,这样是摆不脱塔尼卡的,又不能赶她出去,塔尼卡不是来找她的,好像是来找伊里亚斯的,而同房客吵架不合适。
“听我说,”塔尼卡神经兮兮地低声说,“咚”一下笨重地坐在房间内惟一的一张椅子上,“据说,民警分局的人到你这里来过。”
“嗯。”伊拉啃着面包点点头,“你听说什么了?”
“他们问了些什么?”
“天哪,你操什么心哪?要知道是来找我不是找你。你缠着我干嘛?”
“不是,伊鲁谢奇卡,你别这么想,我只不过感兴趣。没问我的情况吗?”
“噢,你也值得他们问吗?”伊拉轻蔑而没好气地说,“如果需要,他们会找你的。”
“别瞎说。”塔尼卡反驳道,“如果有谁告我占了一间房子,首先应该去找所有的扫街工问清楚,我是不是真的不上班。向你问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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