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候在小汽车里值班的侦查员收到多岑科的信号后,急忙向儿科大楼赶去。他们收到的指示极为明确:信号表示,要找的人正向捷列辛家的孩子们所在的儿科走去。理想的是应该将这个人拘捕。但是首要任务是保护好孩子们,谁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想些什么。
他们对这个男人的相貌特征了解得相当概括,因此不放过眼前的任何人,甚至与所了解的相貌特征相去甚远的人。他们带着无所事事的神情和无忧无虑的微笑走进儿科大楼,上到娜塔莎病房所在的那一层。他们记得多岑科大尉说过,娜塔莎是罪犯的首要危险。娜塔莎不在病房里,值班护士说,姑娘被推出去散步去了。两位侦查员一步跨两级台阶顺着楼梯跑上了奥莉娅和巴甫利克所在的五楼。然而那个男人就像钻进地缝里去了一样,病房、走廊、大楼周围再没有一个长得相似的人。
“难道多岑科认错人了?”其中一位推测道。
“可能。我也这样认为。即使我们找到了这个大叔,他却不是原来我们要找的那个,但是我们没有找到他。他藏到哪里去了呢?”他的搭档滔滔不绝地反问道,“如果这个男人出现在儿科或者多岑科的身旁,他应该给个信号。他又在哪里呢?”
“鬼才知道他!好吧,主要的是孩子们没事。我们去找找多岑科,让他知道我们放过了他。”
住院医生室的人告诉他们,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就在医院里什么地方,哪儿也没有去,因为他的白大褂不在衣架上,而他的轻便风衣倒是挂着。
“我们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侦查员礼貌地问,“他经常呆在哪里?”
“请到三楼看看,第七病房,那里住着一个姑娘,娜塔莎-捷列辛娜,他大概在陪她学习。”
他们又到了三楼,尽管已经知道娜塔莎不在病房里。
“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是他自己推着娜塔莎在散步。”一位护士告诉他们,“他说,同事会开车来接他,他现在有空,把我替换下来了。”
侦查员走出大楼,不慌不忙地在偌大的公园里溜达着寻找多岑科和娜塔莎-捷列辛娜。时间流逝,林xx道空了,病人们都返回了自己的病房,探视的人也已经回家,但是没有见到穿医生白大褂的高个子黑眼睛的男人和坐残疾人轮椅的美丽苍白的姑娘。
“大概是走岔了没有遇上?”他们恍然大悟,赶快返回大楼。
“就是嘛,今天怎么这么不顺利,一个也没有盯上,找谁漏谁。”
但是到了科部才知道,娜塔莎同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多岑科散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不露声色,似乎什么意外情况都没有发生,侦查员又走到楼外,这才像换了个人似的。
“赶快找,”个子矮些的那个发令道,“出事了,没有枪根本对付不了多岑科,他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男子汉,不可能不声不响地把他从这里带走而不让人发现。”
半小时后,他们意外地发现,米沙躺在灌木丛中。他失去了知觉,娜塔莎-捷列辛娜失踪了。
他们就像两个一年级小学生似的受骗了,现在这一点非常明显。随便塞给他们一个人,这个人接近描述的模样,像肖像上画出来的样子。这件事情不难,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他们明白,侦探一定能对他的出现做出反应。不可能不做出反应。当然,这个男人有真正的证件和天衣无缝的履历,没有破绽,对此可以不怀疑。他堂而皇之到医院来肯定有完全正当的、经得起审查的理由。多岑科看见他在儿科旁边,应该放下一切,专心去对付他,拦着他检查证件。也许,把他带到科里去,直到验明身份,接下来道个歉再放他走。孩子们在此期间没有“保护”也不要紧。
实质上不完全如此,但刻板的公式就是这么安排的。多岑科的确对酷似肖像的陌生人的出现做出了反应,但是他不是置娜塔莎于不顾,把她交给一个不懂事的护士,从他的后面猛冲上去,而是相反,让护士走开,自己留下来陪着姑娘。但是这也没有挽回局面,因为戏剧性的场面的导演和上演原本是指向轻信的护士的,还实施得非常专业。结果却把米沙蒙了。之所以蒙了,是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萨沙叔叔”,五分钟前看见的,当时他想,他去儿科要干什么,他通知上阵的侦查员是否来得及截住他。心理谋划很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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