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们便轻快地沿着林荫大道向前驶去,路的一边是绿油油的草地,另一边是高大的椰子树。在闪闪发光的名牌车流中,满身尘土的司徒乃克车显得十分俗气。到黄昏时,他们已换上崭新的衣服,也买了新的衣箱。他们把衣箱放在了饭店的门厅里,自己清闲地坐在幽暗凉爽的贝佛利饭店酒吧里。邦德那伤痕累累的面孔也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估计在加州各种装扮的人太多了,演员也太多了。人们也许把他看作是一位特技演员呢。
桌上,马丁尼酒瓶旁有一部电话机。莱特一口气打了四个纽约的长途电话。
“好了,总算把事儿办妥了,”他放下电话说,“我的朋友已经给你们订好了伊丽莎白玉后号轮船的客票。由于码头工人罢工,耽误了航期,要明晚八点才能开船。他们明天上午去拉迪亚机场接你们,这样你们下午任何时候都可以登船。詹姆斯,他们还会把你留在阿斯特旅馆的东西一起带给你的,包括那只出过风头的高尔夫球杯袋。华盛顿方面已经答应发一份护照给凯丝。到时候会有一位国务院的官员来机场接你们。当然,你们还要填写几份表格。”
“这是中央情报局一位老同事给安排的。另外,今天的晚报上,已经把这件事登在头版头条了,好象用的是“废墟山村付之一炬”类似的标题,但是记者好象发现斯潘老板的尸首。邦德的大名也没有见报。一位同事告诉我,警方还没有关心到你。可是另一位深造了个传说,斯潘那帮家伙正在找你,而且把你的容貌特征向下传达了。说是谁要找到你,就可以拿到一万美元的赏金。所以你还是快走为妙,最好两个人分头登船。尽量掩饰身份,上船后一直呆在房舱里不要露面。他们那帮家伙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的比分是三比。,也太丢入了。”
邦德表示钦佩道:“你们平竞顿社的效率很高麻。我很高兴,我们终于大难不死。我过去一直认为,美国的歹徒不外乎是一群西西里岛坯子,一天到晚只知道喝喝啤酒,吃吃烤饼,或到周末结帮闯进汽车行或者百货店劫走一笔去赌场的赌本就可以了。这样看来他们的人手倒挺多的,而且坏事做绝,心狠手辣。”
凯丝冷笑一声说:“你倒是该多多小心你的脑袋。我们真能够安然无恙地登上了船,才算是奇迹了。他们能耐可不小,千万不能小看。多谢钢钩队长仗义援手,才有了这一线生机。”
莱特听见这话噗呼一笑。他低头看一下手表,招呼他们:“走吧,你们这对爱侣。该上路了。你们去机场搭飞机,我得在今晚赶回拉斯维喀斯,去寻那位默默无言躺下的老朋友‘赧颜’的理骨之处。要是你们还有话要说,最好等到飞到二万英尺高空时再说吧。飞机令人心胸豁达、开朗,说不定你们下了飞机就会如胶似漆!知道成语是怎么说来着?‘同病相怜’、‘患难见真情’嘛。”
莱特驾车送他们去飞机场,大家下了车,他和凯丝热烈拥抱作别。瞅着他一瘸一拐走回的身影,邦德突然感到一阵悲伤,只觉咽咽无语,千种滋味在心头。凯丝赞道:“你这位朋友真好。”莱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汽车开始了去沙漠都市的漫长旅程。
“‘是的,患难见真情,”邦德答道,“莱特就是这样够哥们。”
莱特向朋友挥手告别时,他们看见了那只闪光的钢钩。广播里传出班机准备起飞的通告:“前往芝加哥和纽约的旅客请注意,环球航空公司第九十三号班机现在开始剪票。请到第五号人口登机。’可是他们挤进了玻璃门,开始了横跨美洲大陆和大西洋的旅程。
客机在黑暗的美洲大陆上空飞行。邦德舒服地躺着,等待进入梦乡,以便暂时忘记身上的伤疼。他想到睡在下铺的凯丝,又想到这次行动的整个进展。
邦德心里明白,他已真心地爱上了凯丝小姐。但是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呢?当年在旧金山的夜晚,歹徒们破门而人造成的创伤还在她记忆中占据重要地位吗?她对男人的嫌恶心理现在还很强烈吗?那一夜的罪恶是否真的毁了这个女子永远的幸福呢?
在过去的这二十四小时里,在真情流露的瞬间,邦德好象已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他发觉,这位热情的姑娘从她那硬朗的假面后边不时地偷偷看着自己。是的,她曾经戴过走私犯、赌台管理员等许多假面具。“这一切毫无疑问。她如一朵经风雨摧打的花朵,正含苞待放。可是他自己真的考虑好了吗?如果向她求婚,就要一辈子在一起。结为夫妻之后,绝不可随意拂袖而去。这婚姻会给他的职业和日常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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