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把这话一说,那吉卜赛人很有礼貌地咧嘴笑了。他又讲了几句,回到桌边,双手使劲地拍了拍。桌边两个女人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旁。他向她们交待了几句,她们走到桌边,端起了一个很大的瓷盘子,向树林走去。
克里姆把邦德拉到一旁。
“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他说,“他们这里刚吵了架,马上要解决纠纷。因为我和他是老哥们,他才邀请我们和他一起吃饭。家里出了这种事很尴尬,但他还是叫人取酒去了。他们在处理该问题时我们可以在场,但我们绝不能进行干涉。懂了吗?”克里姆在邦德的手臂上用劲地拍了一下说,“不管什么情况,只许看着,不要发表意见,更不要插手。他们刚进行了审判,紧接着就要进行决斗了。这纠纷是因妒忌引起的。部落中有两个姑娘爱上了这个头人的儿子,气氛很有些紧张。她们必须拚个你死我活来决定谁能得到他的儿子。他儿子不能自己挑选,如选中了其中一位、那另一个姑娘肯定会把他俩一起杀死,那就糟了。部落里的人也为此吵个不休。现在他儿子被送上山去了。这两个姑娘今天晚上拚个高低。小伙子只能娶获胜的一方。现在她们被分别锁在大篷车里。看这种自相残杀,感情脆弱的人会受不了的。不过,这种机会很难碰上,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他们让我们在场,是很看得起我们。我们都是局外人,千万别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他们,更别干涉他们。不然,不仅你的小命难保,我这条命也得搭上。”
“达科,”邦德说,“你认不认识法国情报局局长?他叫马西斯,是我的朋友,他曾经说过詹姆斯是个坚强的人。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男人之间打架和女人之间打架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对此很感兴趣。另外,你办公室里的那次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什么线索了吗?”
“是那帮保加利亚人干的。是那伙人的头子亲手把炸弹安放在我那儿的。他们坐着小船到金角湾,他顺着梯子爬了上来,把那颗炸弹安在了我的墙上。只可惜这位老兄运气不佳,没能把我炸死。不过,我很欣赏他们那次行动计划。那个人是个亡命徒,是保加利亚的难民,叫柯莱罗夫。我非得整整他才能出这口气。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干掉我。我决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我决定在今天晚上就采取行动。他住的地方我知道,还是瓦夫拉告诉我的呢!我已经让我的司机回去取家伙来。”
一位穿着件厚厚的老式黑色上衣的姑娘款步走来。她脖子上挂了一圈金币做成的首饰,手腕上戴着十多个细细的金手镯。她走到克里姆面前,向他深深地行了个屈膝礼。她又对克里姆说了一句,克里姆说了一句什么。
“她请我们上。“欠。”克里姆说,“我不知你能否吃得惯手抓饭。今天晚上姑娘们都穿上了最好看的服装。要和这种姑娘结婚很划得着,光她身上的金首饰就得值不少钱呢。”
克里姆和邦德向桌子走去。吉卜赛头人的两边各有一个座位专门空着u克里姆对桌边的人问了好,桌边的人向他点头致意。他们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桌上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大盆大蒜炖肉片、一罐水和一只酒杯。除此之外,桌上还有几瓶葡萄酒。克里姆举起杯子用高昂的语调说了几句,大家于是都拿起了杯子一饮而尽,桌边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邦德身旁坐着一个老太太。她嘴里念念有词地递给邦德一条面包。邦德微笑着说了声:“谢谢。”他从面包上掰了一半,把剩下的递给了克里姆。克里姆一手拿着面包,另一只手从盆里拣起一大块肉放进嘴里。
邦德正想吃时,克里姆低声地说道:“詹姆斯,用右手,
郭德的曲子停在半空中。他顾势从桌上拿起一瓶葡萄酒,斟上了半杯,然后用右手拉起盆里的菜吃起来。肉炖得很香,但非常老。邦德几次伸手去抓对,都露出一副眦牙咧嘴的校样。大家都朝他看来,他旁边那位老太太还不时伸手给他排好吃的东西。
他们吃完一大盆交片后,一只盛着水的银盆和一块干净的麻布送了上来。盆里的水面上漂着几片玫瑰花瓣。邦德用水洗了洗手,自主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以表感谢。克里姆为他翻译后,在座的人都很高兴。吉卜赛头人向邦德鞠了一躬,说他讨厌所有外族人,但邦德例外。能与邦德交朋友他深感荣幸。说完,他又拍了拍手,桌边的人都站了起来,把桌边的长凳安放在舞地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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