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蜘蛛巢的小路(21)

2025-10-09 评论

    “‘委员会’,你不认识他?”皮思想显得优越,可是不成功,“一个很瘦的人,穿着浅色雨衣。”
    “你在编故事。委员会由很多人组成,谁也不知道是谁。他们准备起义,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谁也不知道是谁,那你也不知道了。”
    皮恩不愿意和这样年龄的青年人说话。因为他们总想高人一等,不信任他,把他当小孩子对待。
    “我知道,”红狼说,“我是‘西姆’的一员。”
    又一个神秘的字眼:西姆!加波!谁知道还有多少新字眼:皮恩想都知道。
    “我也什么都知道,知道你还叫‘格伯乌’。”
    “不对,”红狼说,“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搞社会革命,只是争取民族解放。当人民解放了意大利,我们就迫使资产阶级承担责任。”
    “什么?”皮恩说。
    他不懂的事情,想说些懂行的话题。
    “不知道。”
    “是‘长街的黑女人’。”
    “谁?”
    “什么谁?是我姐姐。大家都认识她。长街的黑女人。,,
    难以想像,像红狼这样的青年会没听说过他姐姐。在老城,甚至六岁小男孩就开始议论她,向小女孩讲她和男人上床时干什么。
    “说吧,不知道谁是我姐姐。这真有意思……,’
    皮恩真想叫其他犯人过来,说些轻浮话。
    “现在,女人我看都不看,”红狼说,“起义成功后,有的是时间……”
    “如果明天你被枪毙了呢?”皮恩说。
    “这要看谁先动手,是他们枪毙我,还是我枪毙他们。,’
    “什么意思?”
    红狼想了一下,弯腰对着皮恩的耳朵说:“我有个计划,如果成功,今晚就越狱,到那时,法西斯杂种们对我的折磨,我要让他们一个一个地付出代价。”
    “越狱,往哪里跑?”
    “到支队去,去比翁多那里,我们在准备一次行动,以后他们会发现的。”
    “带我去吗?”
    “不。”
    “你真好,狼,带我去吧!”
    “我叫红狼,”他纠正道,“当政治委员告诉我说‘格伯乌’情况不妙时,我就问他我该叫什么名字。他说:叫狼吧。我说我想要个带红字的名字,因为狼是法西斯动物,他说那就叫红狼吧。,’
    “红狼,”皮恩说,“听着,红狼,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因为你还是个孩子,这就是原因。”
    一开始,因为偷手枪的事,好像和红狼能成为严肃的朋友。可是到头来,还是把他当孩子看待。这使他不悦。和其他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皮恩至少靠谈论女人可以高人一头,可是和红狼在一起,这个话题就行不通了。不管怎样,和红狼一起参加组织,炸桥,进城袭击巡逻队,还是很美的。可能比参加黑色旅还美。只有黑色旅有头颅徽记,那比三色星有用多了。
    平台上许多人正在吃饭,周围有高耸的烟囱,塔楼上的哨兵荷枪实弹。我却在那里和一个明天将被枪毙的人交谈。似乎这不可能是真的。周围全是南美杉树的黑影。真像一个迷人的场面。皮恩几乎忘掉了挨的打,也不能肯定这不是一个梦。
    现在,监狱看守让他们排队回牢房。
    “你的牢房在哪里?”红狼问皮恩。
    “我也不知道要把我带到哪里。我还没去过呢。”皮恩说。
    “我想知道你在哪里。”红狼说。
    “为什么?”皮恩说。
    “你以后会知道。”
    皮恩很生气那些人老说:你以后会知道。
    突然,在行进的犯人队伍中他好像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非常熟悉的脸。
    “红狼,告诉我,你认识前面那个人吗?干瘦干瘦的,走路那个样子?”
    “是个普通犯人,算了吧!不能依靠普通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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