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看了看手表。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商量。”利厄说。
保罗要求听收音机,但被拒绝了。后来他们意识到他仅仅是想听音乐,便拿来了一台倍放音机和两盒里约热内卢爱乐交响乐队的磁带。富典音乐是他的爱好。他把放音机的音量调低,开始班览一叠旧杂志。他提出的看书的请求他们正在考虑之中。迄今饭菜的质量还不错。似乎他们急于让他高兴。看守他的是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显然他们是某个人雇来的,这个人永远也不会露面。事实上,只要他被释放,他们就逃之夭夭。将他们绳之以法是不可能的。
绑架后的第二天慢慢过去了。伊娃还算机灵,没有落入他们的圈套。他可以这样奉陪到底。
次日晚上,法官卡尔-赫斯基带着比萨饼再次探望帕特里克。头天的交谈甚是过玻于是下午他打电话给帕特里克,问能否再谈谈。帕特里克当然求之不得。
卡尔打开他的小公文包,取出一叠信,扔到那张临时办公桌上。“很多人都要向你问好,尤其是法院那帮家伙。于是我说,大家不妨写封信。”
“没想到我有这么多朋友。”
“别做梦。他们是坐在办公室里闲得慌,想以此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他们。”
卡尔把一张椅子施近床铺,坐了下来。接着他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脚搁了上去。此时帕特里克差不多吃完了两块比萨饼。
“很快我就得要求取消自己的审判资格了。”卡尔几乎是用道歉的口气说。
“我知道。”
“今天上午我和特鲁塞尔进行了详细的交谈。我知道你对他不是很中意,但他是个好法官。他愿意接这个案子。”
“我更希望兰克斯接替你。”
“但事情是由不得你选择的。兰克斯患有高血压病,我们尽量让他避开一些大的案件。你是知道的,特鲁塞尔的经验非常丰富,我和兰克斯合在一块都不及他,尤其在死刑案件的审理方面。”
听到朋友的最后一句话,帕特里克微微一缩,眼睛突然斜视,肩膀猛地下塌。死刑案件。这几个字令他极其不安。每逢他拖着身子在镜前长久地注视,也会产生这种心绪。当然,所有这些细微的表情都没有逃脱卡尔的眼睛。
常言道,谋杀是人的天性。在卡尔12年的法官生涯中,他曾经这样劝慰过许许多多的杀人犯。然而,帕特里克恰好是他朋友圈子里第一个面临死刑判决之人。
“为什么你要辞去法官的职位?”帕特里克问。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已经感到厌烦了,这个时候不离职,就永远没有机会。孩子OJ快上大学了,我需要多挣点钱。”卡尔停了停,问:“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要辞去法官的职位?我并没有对外广播。-“消息不胜而走。”
“会走到巴西?”
“我安插了奸细,卡尔。”
“是这儿的人?”
“不,当然不是。我不可能冒险和这儿的人联系。”
“那么是那边的人?”
“是的,我所遇见的一个律师。”
“你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是的,只是他要改成她。”
卡尔将两个拳头轻轻一碰。“我看这是明智之举。”
“下次你失踪,务必不要错过这样的机会。”
“我会铭记在心。这个女律师眼下在什么地方?”
“大概就在附近。”
“现在我明白了。那笔巨款很可能在她手里。”‘帕特里克扑麻一笑。气氛终于活跃了。“卡尔,关于那笔巨款,你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什么都想了解,你怎样偷到手的?目前藏在哪里?还剩下多少?”
“你在法院听到什么传闻?”
“多着呢。我最爱听的一种传闻是,那笔巨款已经翻了一倍,现藏在瑞士的保险库。你只不过在巴西混时间。再过几年,你就要离开那里,大把大把地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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