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嫌早。”
他们来到隔壁费伦先生的办公室,发现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上锁。秘书和其他在14楼工作的人此刻仍在楼下。
他们反身关上门,匆匆穿过一排排办公抽屉和文件柜。特罗伊料到他们会来。要不然,他私人的地方总是上锁的。他料到乔希会马上就去他的办公室。在他书桌中间的一只抽屉里,他们发现了一份五个星期前与亚历山德里亚火葬场签定的合同。合同下面是一份有关世界部落传教团的资料。
他们收集了可以带走的东西,然后找到斯尼德,让他把办公室的门锁上。
“遗嘱(11)上是怎么写的,最后的那一份?”斯尼德问。他脸色苍自,眼睛虚肿。费伦先生不可能不留给他什么就一走了之的,他毕竟忠心耿耿地为他当了30年的仆人。
“还不能说。”斯塔福德回答说,“我明天来开列清单。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当然。”斯尼德轻声说,接着又哭泣起来。
斯塔福德和德班同一个前来例行公事的警察又呆了半个小时:他们指给他看特罗伊翻过栏杆的地方,向他提供了证人的名字,简要地提了提最后的信件和最后的遗嘱(11)。显而易见,这是自杀:他们答应出具一份验尸报告。于是,警察在离开大厦之前就结了案。
他们随后赶到验尸所,为尸体解剖做了安排。
“为什么要解剖尸体?”他们在等报告时德班低声问。
“为了证明他体内没有毒品,没有酒精,没有任何会妨碍他判断力的东西。他想得很周到。”
当他们最后坐在离他们办公室两个街区远、就在白宫附近的威拉德饭店的酒吧时,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一杯烈酒下肚之后,斯塔福德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想得太周到了,嗯?”
“他是一个非常冷酷的人。”德班若有所思地说。惊吓慢慢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眼前的现实。
“你是说,他生前是。”
“不,他没死。特罗伊仍在操纵一切。”
“你能想像那些白痴下个月要花的那笔钱吗?”
“现在不告诉他们好像是一种犯罪。”
“我们不能告诉他们。我们有委托人的命令。”
由于他们的委托人彼此之间很少接触,因此这次会议对律师们来说是个很难得的合作机会。房间里最自以为是的人物是哈克·格蒂斯,一个吵吵嚷嚷的律师,担任雷克斯·费伦的代理人已经有好几年了。哈克一回到他在马萨诸塞大街的办公室后就坚持要召开这次会议。实际上,当老特罗伊被抬上救护车时,他已经悄悄地把他的想法告诉了上了和利比盖尔的律师。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其他的律师也无法提出异议。5点过后,他们同弗劳尔、扎代尔和泰森一起来到哈克的办公室。在那儿等着的还有一位法庭记者和两台摄像机。
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特罗伊的自杀使他们都很紧张。他们逐个地提问了精神病医生,详尽地询问了他们对跳楼前的费伦先生的观察结果。
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费伦先生清楚地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神智健全,完全有立遗嘱(11)的能力。他们谨慎地强调说,自杀并不一定是神智不正常人的行为。
当所有的律师——一共有13位——把一切要问的问题都问遍后,格蒂斯宣布会议结束。这时已快8点了。
根据《福布斯》杂志的排名,特罗伊·费伦在美国最富有的人中列第10位,他的死是颇具新闻价值的,而他所选择的死法更使这一事件具有轰动效应、
在莉莲位于福尔斯彻奇的宅第外面聚集了一群记者。他们在等这个家庭的发言人出来发布消息。他们把进进出出的朋友和邻居都摄入镜头,并不时间一些诸如这家人正在干什么之类的问题。
宅第内,费伦四个最大的子女携他们的配偶和孩子在接受亲戚朋友的吊唁。客人在场时,气氛就显得忧郁些。客人一走,氛围顿时就有了戏剧性的变化,在特罗伊的孙辈——一共有14个——面前,TJ、雷克斯、利比盖尔以及露丝不得不抑制他们喜悦的心情。要做到这一点很难。屋子里有许多上好的葡萄酒和香槟。老特罗伊不想让他们悲伤,难道不是吗?孙辈中几个大一点的孩子酒喝得比他们的父母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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