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同他有任何交谈。”
“没见过他吗?”
“没有!”
“你给他办公室打过电话吗?”
“没有。”
“12月9日以后你见过他吗?”
“没有。”
他已经到了悬崖旁边,该是推他下去的时候了。
“你为什么要解雇扎代尔?”
小特罗伊对此有所准备:“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我的律师。”他说,他希望内特会暂时离开这个话题。
“我不是在向你的律师要求证词,费伦先生。我是在问你,扎代尔医生为什遭解雇?”
“你必须问我的律师。这是我们战略计划的一部分。”
“扎代尔医生被解雇前律师同你讨沦过这事吗?”
“无法肯定。我真的记不得了。”
“扎代尔医生不再为你工作你感到高兴吗?”
“当然。”
“为什么?”
“因为他出了差错。要知道,我父亲是个骗人的老手;他在鉴定中靠玩弄手法过了关。他一生中时时都在玩弄手法。他后来从窗口跳了出去,他蒙骗了扎代尔医生和其他的医生:他们中了他的圈套。他显然神经不正常。”
“就因为他跳了楼?”
“是的,因为他跳了楼,因为他把钱给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继承人,因为他对高额的遗产税无动于衷,因为他有时候就是疯子。你想我们为什么要做精神鉴定?如果他神志正常的话,我们何必需要三个精神病专家在他签署遗嘱(141)之前对他进行鉴定?”
“可三个精神病医生说他一切正常。”
“是啊,他们完全弄错了。他是跳楼的,神志正常的人不会跃出窗外。”
“要是你父亲签署的是那份厚厚的遗嘱(141)而不是手写的那份,然后他跳了楼,他还会是疯子吗?”
“那我们就不会在这儿了。”
在难熬的两天里,这是小特罗伊惟——次和对方打成了平手。
内特知道该继续问下去,等一会儿再杀个回马枪。
“让我们来谈谈小鸟旅馆。”他说。小特罗伊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来。这只是他另一个破产的经营,但内特要搞到每一个细节。一宗破产会牵出另一宗破产,每一处失败都会引出一连串的失败的经营。
小特罗伊的一生是悲哀的。虽然难以引起别人的同情,但内特意识到这个可怜的家伙从来没得到过父爱。他渴望得到特罗伊的赞许,可始终没有得到。乔希告诉他说,特罗伊知道了子女们的商业经营完全失败后大为高兴。
内特是在第二天的下午5点半让证人解脱的。下一个轮到雷克斯。他在大厅里等了整整一天,对作证时间的一再拖后感到焦躁不安。
乔希从纽约回来了。内特和他一起吃了晚饭。
前一天当他哥哥被内特·奥里列折腾的时候,雷克斯·费伦大部分时间在大厅里打他的手机。雷克斯经历过许多诉讼案,他知道诉讼就意味着等待:等待律师、法官、证人、专家、开庭的时间和上诉法院,等着在外面轮到你提供证词。当他举手宣誓不作假证时,他已经不把内特放在眼里了。
哈克和小特罗伊都提醒过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律师会钻入你的皮下,像疖子一样在那儿化脓溃烂。
和第一次一样,内特一上来就问了一些很有攻击性的问题。
10分钟内,房间里的空气就紧张起来。在最近的三年里,雷克斯一直是联邦调查局的目标。一家银行于1990年倒闭,雷克斯是它的投资人和董事。储户损失了钱,借贷者损失了贷款。有关的诉讼持续了好几年,但至今没有结案的迹象。银行的总裁已经进了监狱,接近内层的人都认为雷克斯是下一个。有足够的内幕丑闻可以让内特问上几个小时的。
出于戏耍的目的,内特一再提醒雷克斯他起过誓,而且联邦调查局也很有可能看他的证词。
当内特问及脱衣舞酒吧,时间己经是下午了。雷克斯在劳德代尔堡地区有六家这样的酒吧——都在他妻子的名下。他是从一个黑道人物手里买下它们的,那个人后在枪战中被打死了:这无疑是个很有诱惑力的话题!内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问上百个问题。他盘问了那些女孩和脱衣舞娘的情况:从何处来,挣多少钱,是不是服用毒品,是哪种毒品,她们是否碰触顾客的身体,诸如此类:他不厌其烦地问了经营这种皮肉生意的经济收益、在对这门世界上最肮脏的行业做了三个小时的揭露后,内特问道:“你现在的妻子是否曾在其中的某一家俱乐部工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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