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他们吗?”
“我想是的。实际上我从未花时间和他们在一起。我几乎对他们不了解。”
“你忙于工作。”
“是的,但更忙于喝酒。我从不呆在家里。难得有个假期,我就同哥儿们去拉斯维加斯,要么就打高尔夫球或去巴拿马群岛垂钓。我从来不带孩子去。”
“你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是的,干吗不和我一起去?一路上我们可以多聊聊。”
“谢谢,但我离不开。地下室的工程快见成效了,不能再半途而废。”
内特早些时候去过地下室,工程的确有了些眉目。
菲尔惟一的孩子是个二十几岁的浪荡公子,因考试不合格离开了大学,去了西海岸。劳拉含糊其词地说他们不知道他在哪儿。他有一年多没给家里来电话了。
“你指望这次旅行成功吗?”菲尔问。
“我不知道该指望什么,我只想拥抱我的孩子,为我的不称职道歉。但我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
“我不这么想。他们知道你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责备自己是毫无用处的。重要的是去那儿,主动去建立新的关系。”
“作为一个父亲,我真是太失败了。”
“别过分责备自己,内特。你可以忘掉过去,神也是这么做的。保罗在成为使徒之前曾杀害过基督徒,但他并没有为他的过去而自责。一切都可以得到宽恕。让孩子们看看现在的你。”
一艘小渔船倒出港口,向海湾驶去。这是他们视野里惟一在移动的亮点,他们全神贯注地望着它。内特想到了雅维和韦利,此刻他们一定在河上驾驶着满载货物的货船进入潘特纳尔。雅维掌舵,韦利在拨弄他的吉他,四周一片安宁。
菲尔离开后,内特依着壁炉又开始给雷切尔写信。这是他的第三封信。他写上了日期:2月22日,星期六。
“亲爱的雷切尔,”
他写道——
“我刚刚同你的兄弟姐妹度过了一个很不偷快的星期。”
他从小特罗伊谈起,最后是兰博,写了整整三页。他很坦率地讲了他们身上的短处,讲了他们一旦继承这笔遗产就会给他们自己和别人带来的灾难。他也很同情他们。
他给世界部落传教团寄去一张5000美元的支票,用以购买小船、马达和医疗用品。只要她需要,再多的钱也没问题。他告诉她说,光是遗产的利息每天就是200万,用这笔钱可以做许多事情。
在解聘弗劳尔医生、扎代尔医生和泰森医生这件事上,哈克·格蒂斯以及他的同僚犯了大错。律师们的大肆指责冒犯了这几个专家,并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
新的精神病医生事先有斯尼德编织的证词,他们是在这个基础上形成他们的观点的。而弗劳尔、扎代尔和泰森却不同。内特星期一向他们提取证诃时采取了相同的提问方式。他从扎代尔开始,先让他看了对费伦先生做鉴定的录像,然后问他是否想改变观点。扎代尔不出意料地说不。录像是在自杀前拍摄的。八页长的书面陈述是几小时后因哈克和其他律师的一再要求而起草的,内特要求扎代尔向法庭记录员宣读这份书面陈述。
“你有没有理由改变这份陈述中所阐明的观点?”内特问。
“没有,”扎代尔望着哈克说。
“今天是2月14日,距你对费伦先生做出鉴定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你今天是否仍然认为他有足够的精神行为能力去签署一份有效的遗嘱(145)?”
“是的!”扎代尔回答说,并对哈克笑笑。弗劳尔和泰森也在笑,他们痛快地在向雇用他们然后又解雇他们的律师发难,内特给每个律师看了录像,向他们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了相同的问答。每个人都宣读了那份书面陈述,并由法庭记录在案。他们的宣誓作证在下午4点就结束了。
星期二上午8点半,斯尼德被领进了房间,坐在了证人席上。
他穿一套黑色的西装,系着蝶形领结,多给人几分机智的感觉。这套服饰是由律师们精心挑选的。他们已经摆弄了他好几个星期了,可怜的斯尼德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一句自然或诚实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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