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和他的同伙。还有道根。”
“好。我可以奉陪。咱们就假设萨姆有一个从犯。”
“不。咱们假设萨姆是从犯,而另一个家伙是那个爆炸专家。”
“专家?那都是制作很粗的炸弹,小子。前五次的只不过是用一根引线捆在一起的几根炸药棒。你擦一根火柴,不要命地跑,十五分钟后,砰!克雷默案的炸弹也无非是个接上闹钟的不伦不类的装置。他们在安装时炸弹没爆炸那是他们的运气。”
“你认为炸弹是故意设置在那个时刻爆炸的吗?”
“陪审团是这样看的。道根说他们打算炸死马文-克雷默。”
“那为什么萨姆还在附近徘徊呢?为什么他离炸弹那么近,以致让爆炸碎片击中了呢?”
“你得去问萨姆,我肯定你已经问过了。是他声称有一个同谋的吗?”
“他没有。”
“那就好办了。如果你的当事人都说没有,你还有什么可追究的?”
“因为我认为我的当事人是在撒谎。”
“那对你的当事人可太糟糕了。既然他希望用说谎来保护某个人不被识破,那你还在乎什么?”
“他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莱特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咕哝了些什么,又喝了一口。“我怎么就该知道?我不想知道,行了吧?我打心眼里就不关心萨姆是在撒谎还是在说实话。不过要是他跟你,他的律师和孙子,都不说实话,那依我说就把他用毒气弄死拉倒。”
亚当一气喝了一大口酒,眼睛凝视着黑暗。实际上他有时也感到这种到处了解情况以证实他自己的当事人在向他撒谎的举动挺傻。他得再试一试,然后就谈点别的问题。“你难道不相信那些看见萨姆和另外一个人的证人吗?”
“不。根据我的记忆,他们完全不可靠。那个卡车停车点的家伙是隔了好久才站出来讲话的。而另外一个家伙事发时刚从一家下等酒馆出来。他们都不可信赖。”
“你相信道根吗?”
“陪审团相信。”
“我不是问陪审团怎么样。”
莱特纳的呼吸终于沉重起来,他似乎在变得衰老。“道根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他说安放炸弹的目的是杀人,我信他的话。别忘了,亚当,他们几乎把维克斯堡的一大家子人全都炸死。我想不起这家人姓——”
“平德。可你老是在说‘他们’干这干那。”
“我只是在随着你说,知道了吧。我们在假设萨姆有个跟他一起的同伙。他们半夜三更把炸弹安在平德家的房子里。一大家人可能全都被炸死。”
“萨姆说他把炸弹放在了车库因而就不会有人伤着。”
“萨姆把这告诉你了?他承认是他干的了?那你为什么还来问我有没有同谋犯?听上去你好像应该听听你当事人的话。那杂种是有罪的,亚当。听听他的吧。”
亚当又喝了一口,他的眼皮沉重起来。他看了看他的表,可什么都看不见。“跟我说说录音带的情况,”他说着打了个哈欠。
“什么录音带?”莱特纳问,也打了个哈欠。
“萨姆受审时他们放的那盘联邦调查局的录音带。上面有道根和韦恩-格雷夫斯关于炸死克雷默的谈话。”
“我们有许多录音带。他们的打击目标有许多,而克雷默只是其中之一。见鬼,我们有一盘带子上录了两个三K党徒谈论在一座犹太教堂举行婚礼时把教堂炸掉。他们想把门都插上,再把瓦斯灌进暖气管,那样就可以把所有来宾都消灭了。可恶的浑蛋。这不是道根,只是他手下的一对白痴在胡说八道,所以我们就放过去了。韦恩-格雷夫斯也是个在我们这儿领取津贴的三K党,他允许我们录下他的电话。一天晚上他给道根打了个电话,说他打的是公用电话,然后他们就谈起打击克雷默的事。他们还谈到了其他的目标。这段录音在审判萨姆时很起作用。不过,这些录音带并没有帮我们制止过任何一起爆炸,也没有帮我们识破萨姆。”
“你们本来不知道萨姆卷入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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