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好,”拉雷莫尔挂上电话后说道。
古德曼有礼貌地点点头说:“十分感谢召开听证会,从州长在周三的谈话来看,我们没想到他会同意。”
“他面临着许多压力,我们也是一样。你的当事人同意谈他的同谋的事了吗?”
“没有,他的态度一如既往。”
拉雷莫尔用手指梳理了一下他那粘在一起的头发,又灰心地摇了摇头。“那么召开赦免死刑听证会还有什么意义呢?州长的立场也不会改变的,古德曼先生。”
“我们再做萨姆的工作,好吧,我们会同他谈的。咱们还是按照周一召开听证会的既定方针进行准备吧,没准儿萨姆会改变主意。”
这时又响起电话铃声,拉雷莫尔气恼地一把抓起电话机。“不是,这里不是州长办公室。你是谁?”他胡乱记下了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这里是州长的法律处。”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是的,是的,我知道你会投州长的票。”他又听了一会儿。“谢谢你,赫特先生,我会转告州长你来过电话。是的,谢谢。”
他把话机放回原处。“密西西比州杜马的吉尔伯特-赫特先生也反对执行死刑,”他瞪着电话机有些茫然不解地说,“这电话简直是在抽疯。”
“电话很多,是不是?”古德曼同情地问。
“多得让人难以置信。”
“支持还是反对?”
“差不多一半一半吧,”拉雷莫尔说。他拿起电话按动了密西西比州杜马的吉尔伯特-赫特先生的号码。没有人接电话。“这就奇怪了,”他挂上电话说,“那人刚刚打来电话,还留下一个有效的电话号码,这会儿却没人接电话了。”
“也许是刚刚出去了吧,一会再打一次好了。”但古德曼心里却希望他腾不出时间再试一次。昨天刚刚开始市场分析后不久,古德曼就做了一点小小的技术上的变动。他指示他的分析员们要首先确认电话号码的主人不在家后再拨电话。这种办法可以防止拉雷莫尔这一类好奇心重的人或是某些喜欢多事的热线接线员再打电话回去找电话的主人询问。因为那些人有很大可能是坚决支持死刑的人。这样做虽说减慢了市场分析的速度,但古德曼觉得要更稳妥些。
“我正在准备听证会的计划,”拉雷莫尔说,“有备无患吧。地点或许在楼下的议会财源调查委员会室。”
“是非公开的吗?”
“不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只剩四天的时间了,拉雷莫尔先生,事事都会有问题的,不过听证会是州长的事,他能同意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
“我有你的电话号码,咱们保持联系吧。”
“此事完结以前我不会离开杰克逊市的。”
他们很快握了握手,古德曼离开了这间办公室。他在大厦前的台阶上坐了有半个小时,望着那些三K党徒正在聚拢起来,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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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唐尼-凯霍尔年轻时也穿过白袍戴过尖顶帽,但他却和在帕契曼正门前面不远那片狭长草地上巡游的一队队三K党徒保持着一定距离。这里的保安措施很严密,全副武装的警卫正在监视着那些示威者。在三K党徒聚集的遮阳伞附近,还有一伙穿着褐色衬衣的光头党人,他们举着的标语要求释放萨姆。
唐尼看了一会儿示威活动后便在一名警卫的指引下把车子停在了高速公路旁边。监狱门岗处的警卫核对了他的姓名,很快就有一辆监狱的囚车向他开过来。他的哥哥在帕契曼已经坐了九年半的牢,唐尼每年都要设法来看他一次。不过,他最后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在两年以前了,他一直羞于承认此事。
唐尼-凯霍尔今年六十一岁,是凯霍尔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他们兄弟数人十几岁时便都在父亲的影响下参加了三K党。在当时作这种决定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根本用不着任何考虑,因为那是全家人的愿望。后来他参加了军队,去朝鲜打过仗,游历了世界。在这期间他对穿白袍和焚烧十字架失去了兴趣。他在一九六一年离开密西西比州,先是去了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家具公司工作,眼下住在达勒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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