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人传克莱德-帕克警官。”
法警将帕克从走廊里带到了法庭上。他仍旧穿着制服,只是没有带枪。他起过誓后在证人席上坐下。
亚当对帕克的作证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是个老实人,只会讲他的亲眼所见。他认识萨姆已经有九年半了,萨姆从入狱到今天基本上没有多大变化。他每天只是打印一些信函和法律文件,他读的书很多,尤其是法律方面的书籍,他还为他的狱友们写诉状,替一些不识字的狱友给妻子和女友写信。他不停地抽烟,目的是想在州政府处理他之前死掉。他借钱给他的狱友。帕克说根据他的愚见,萨姆同他九年半以前刚入狱时一样的神智清醒,思路敏捷。
当帕克讲述萨姆同亨肖和古利特下跳棋的事时,斯莱特里又往法官席前挪了挪身子。
“他能赢棋吗?”法官大人插话说。
“几乎都是他赢。”
差不多是在帕克讲到萨姆想在死前再看一次日出的事时,听证会上出现了一些缓和。那件事是在上周晚些时候帕克进行例行检查时发生的,萨姆悄悄地向他提出了这个请求。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并且说他已做好了准备,他说自己想在某个早上不为人知地到东边的牛栏里看一次日出。于是帕克就给他做了安排,上个周六萨姆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太阳升起,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从那以后他一直怀着感激之情。
亚当没有向帕克提任何问题,他没有受到询问就离开了法庭。
罗克斯伯勒接下来宣布另一个证人是监狱的牧师拉尔夫-格里芬。格里芬给带到证人席后有些不安地环顾着法庭。他报了自己的名字和职务,并带着戒备的神情望了望罗克斯伯勒。
“你认识萨姆-凯霍尔吗?”罗克斯伯勒问道。
“认识。”
“你最近对他进行过劝导吗?”
“是的。”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也就是星期日。”
“你能讲述一下他的精神状况吗?”
“不能。”
“对不起。”
“我说我不能讲述他的精神状况。”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眼下是他的牧师,他在我面前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是要严格保密的。我不能作对凯霍尔先生不利的证词。”
罗克斯伯勒一时语塞,竭力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很明显,他和他博学的下属们对这种情况都是始料不及的。也许他们刚刚还在认为既然牧师是为州里工作的,所以他一定会和他们合作。格里芬在等待着,他觉得罗克斯伯勒一定会讲些难听的话。
斯莱特里迅速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说得有理,罗克斯伯勒先生。该证人原本不适宜出庭作证,下一个证人是谁?”
“证人已传唤完毕,”首席检察官说,心里却在火烧火燎地想要离开讲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法官大人很快地记了几笔,然后又看了看挤得满满的法庭。“我将对此事进行认真考虑,大约在明天早晨作出裁决,届时我会通知双方律师。各位无需在此逗留,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现在休庭。”
大家纷纷站起来向后门涌去。亚当找到拉尔夫-格里芬牧师向他致谢,然后又回到他的桌前,古德曼、赫兹-克里、格拉斯教授以及那三名学生正等在那里。他们彼此小声交换着意见,直到屋里的人走净后才离开法庭。有人提出要去喝点饮料和吃晚饭,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
记者们正等在法庭的外面,亚当边走边很客气地说了几句无可奉告之类的话。就在亚当和古德曼从人群中向外挤的时候,罗利-韦奇就跟在他们的身后。等他们离开大楼后他便消失了。
有两组摄像机已在外面摆好了架势。在门前的台阶上,罗克斯伯勒正在向一群记者发表讲话,在不远的便道旁,州长正在夸夸其谈。亚当从旁边经过时,听到麦卡利斯特说正在考虑召开赦免死刑听证会,还说当天的夜晚将会很长,明天也会更艰苦。这时有人问他会不会亲自去执行死刑的现场,亚当没有听到答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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