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听不明白。”
“如果有新的事实,那我们就可以提出来。会有办法的,相信我。我们会找到一个乐于倾听的法官。”
“什么样的新事实?”
亚当把拍纸簿翻到新的一页,在上面写下日期。“爆炸的前一晚是谁把绿色庞蒂亚克开到克利夫兰的?”
“我不知道,是道根的一个手下吧。”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
“说出来吧,萨姆。”
“我发誓,我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事。我从没见过这个人。车子被开到一个停车点。我找到了它。我应当在完事后把车留在原来发现它的地方。我从没见过那个负责转移车子的人。”
“审判期间他怎么没被发现呢?”
“我怎么知道?我琢磨,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从犯吧。他们要找的是我。干嘛在一个小卒子身上费心呢?我不知道。”
“克雷默爆炸事件是你们搞的第六次爆炸,对吧?”
“我想是。”萨姆向前靠近,脸都要触到隔板上了。他声音压低,仔细斟酌着每个字眼,仿佛有人在什么地方听着。
“你想是?”
“这事过去很久了,对吧?”他闭上眼想了一会儿。“是的,是第六次。”
“联邦调查局说是第六次。”
“那这事就可以肯定了。他们一向都是对的。”
“那辆绿色庞蒂亚克只用了一次还是在以前每次爆炸时都用?”
“是的,根据我的记忆,用过几次。我们用了不止一辆车。”
“全是由道根提供的吗?”
“对。他是汽车商。”
“我知道。在前面的爆炸活动中转移庞蒂亚克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我从没看到或遇见任何人为爆炸转移车子。道根做事可不是那样的。他特别谨慎,计划周密。我虽然没有事实作依据,但我可以肯定那个转移车子的人对我是谁也一无所知。”
“车子来时就带有炸药吗?”
“对,总是带着。道根的枪和炸药足够打一场小型战争。联邦调查局同样也没找到他的兵器弹药库。”
“你们从哪里学的爆炸?”
“三K党的训练营地和基础训练手册。”
“或许是来自遗传吧,不是吗?”
“不,不是。”
“我可是正经的。你怎么学会引爆炸药的?”
“这是非常简单的基础技术。傻瓜花半小时也能学会。”
“那么再有点实践你就是专家了。”
“实践是有帮助的。爆炸并不比点燃烟火困难多少。你划一根火柴,什么样的火柴都行,把它放在一根长的引信末端,等引信一点燃你就拼命跑。假如你运气好,大约十五分钟之内它是不会爆炸的。”
“这一套是不是每个三K党徒都得学会?”
“我认识的大多数三K党徒都会操作。”
“你如今还认识哪个三K党徒吗?”
“不,他们背弃了我。”
亚当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冷酷锐利的蓝眼睛沉稳镇定。面部的皱纹一动不动。看不到情绪的变化,没有感觉,既不悲哀也不愤怒。萨姆两眼眨也不眨地回视着亚当。
亚当的目光回到他的笔记上。“一九六七年三月二日杰克逊市的赫希寺被炸。那是你干的吗?”
“说点要紧的,行不?”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萨姆转了一下唇间的过滤烟嘴,考虑了片刻。“这有什么重要的吗?”
“我只要你回答这个该死的问题,”亚当厉声说,“现在再耍花招太晚了。”
“以前没人问过我这个。”
“那么,我猜今天是你的一个重大日子。只须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是。”
“你用的是那辆绿色庞蒂亚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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