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月号导弹(67)

2025-10-09 评论

    蓦地,他警觉而疑虑地抬头盯着邦德。“好,该你们说了,别闷坐在那里。你们觉得我的故事怎样?是不是很不同凡响。一个人能做这么多轰轰烈烈的事,难道不是杰出人物才可能办得到吗?快,发表你们的意见。”他把一只手放到嘴边,开始兴奋地咬起指甲来。接着,又把手放回衣袋里,眼光变得凶残、冷酷。“或者,我把克雷布斯叫来怎么样?”他指了指桌上的喷灯。“可怜的克雷布斯,他可是最能让人开口说话的。要不怎么称他为‘劝说者’呢?或者沃尔特也可以,他会给你们二位留一点永久的记念的。他可没有什么软心肠。叫他们来吗?”
    这时,邦德开口了,“是的,你确实很了不起。”他平静地望着桌子对面那张红红的大脸。“这的确是一部不同寻常的个人发展史,奔马型偏执狂,充满了忌妒和迫害、仇恨和复仇等妄想和狂想,太离奇了。”邦德继续说,“可能与你牙齿的毛病有关,人们叫它‘牙缝’,病因是你小时候就喜欢吸吮手指。没错,等你进了疯人院后心理学家就会这样对你解释:你曾经有‘吃人的牙齿’,在读书时受人欺负。后来,纳粹主义的洗炼,无疑是火上加油,接下来就是你难看的脑袋被砸,恶魔进入你的脑子,使你真的疯狂了。就象那些自以为上帝的人一样,异乎寻常的固执残忍。你将来的下场很简单,或者象疯狗一样被打死,或者你自杀身死。你别无选择。太糟糕了,糟糕透顶了。”
    邦德略为一停,然后鄙夷地说:“好,这场滑稽戏还未收场,我们继续演下去吧。你这个丑陋的疯子。”
    邦德这一席辱骂使德拉克斯气得脸都变了形,眼睛象喷灯,汗珠从下颚直往衣服上淌,嘴唇向后扯露出了缺牙,口水流出来挂在下颚上。一定是他想起了在私立学校所遭受的欺负以及由此引起的痛苦回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绕过桌子向邦德冲去,满是汗毛的拳头向邦德砸去。
    邦德咬紧牙关,忍受了。
    德拉克斯打过两拳后,不得不把邦德连人带椅扶起来。狂怒突然消失了。
    他摸出丝绸手绢,揩了揩脸和手,然后平静地向房门走去,接着又转回头对加娜说:“你俩不可能再给我找麻烦了。克雷布斯从没有在捆绑方面犯过差错。”
    他指着椅子上满身是血的邦德说:“他醒来后,你可以告诉他,这扇门将会再打开一次。那是在明天正午。几分钟之后,你们就尸骨不存了,”他在拉里面那道门时又加了一句,“就连你们嘴里补牙的材料都得化为乌有。”外面的门砰地关上了。
    邦德慢慢地抬起头,痛苦地张开沾满血的嘴唇向姑娘咧咧嘴。“必须把他弄发疯,”他吃力地说,“不能让他有时间思考,要让他的脑海象怒涛,这样我们才在机会脱身。”
    加娜·布兰德疑惑地望着他,睁大眼睛盯着他可怕的面孔。“好了,”
    邦德脱口说出,“别担心,伦敦不会出问题,我有办法了。”前面桌子上的喷灯发出一声微弱的“扑哧”声,火焰在倾刻间熄灭了。

    邦德半眯着眼看着那个喷灯。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好几秒钟,以恢复体力。
    他觉得脑袋就象一个足球被踢来踢去,但内部并没有任何损伤。德拉克斯很不科学的打法,也不过象一个喝醉了的次中量级拳击手向他出击。
    加娜·布兰德很为他担心。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象开了花,眼睛几乎是闭着的,腭部的线条因凝视思考而绷得紧紧的。看得出他在用顽强的意志支撑着。
    他使劲地摆了一下头。当他转向她时,她看到了他眼里喜悦的神色。
    邦德向桌子方向点点头,“那个打火机,”他急切地说。“刚才我故意激他动怒,他果真忘记拿走了。跟我来,我告诉你怎么做。”他把绑在身上的椅子一英寸一英寸地朝前移动,“老天保佑别翻倒在地,我们会拿到它,但要快,等一会喷灯就要冷却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好象在玩孩子们的游戏。加娜·布兰德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移过去。
    过了一会儿,邦德叫她在桌旁停下来,他则移动到德拉克斯的椅子那里,设法把自己调整成一个适当的姿式,对准目标。他猛地一斜,一个起伏,椅子往前一倾,他的头伏了下去。当他用牙把打火机咬住时,牙碰得很疼。不过他的嘴唇已衔住打火机,顶部已在他的口中。然后,他又吃力地移动椅子回到原位,力量用得恰到好处,没有使椅子翻倒。接着,他耐心地开始向加娜·布兰德移动。她身旁桌上的一角放着克雷布斯丢下的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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