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牙(19)

2025-10-09 评论

    巨人比格拿起内线电话,首先叫来了侍者领班。
    “五分钟后,有两个人要进来。让他们坐在Z号桌。”
    “是,老板,”领班恭恭敬敬地答应。他快步穿过舞场,走到右边一张餐桌前。
    桌边有一根宽大的廊柱,所以这里的光线比其它地方要黑暗得多,但这里观看到的对面的乐队和舞场上的情形却更清楚。此刻,两男两女正坐在桌前。
    “很抱歉,伙计们,”领班很为难地说道“出了点差错。这张桌子已经有人订了,是市里来的记者。”
    四人中的一个男子很不满地争了起来。
    “伙计,换一下,”领班态度强硬地说道。然后叫来一个侍者:“洛夫蒂,把这几位带到F号座位上去。萨姆,从里屋取些酒来,免费。”他又招呼另一个侍者:“把桌子打扫干净。铺两张桌布。”
    大概是那不要钱的酒起了作用,四个人乖乖地走开了。领班立即在Z号桌上放了个“此桌已预定”的牌子,审视了一番,回到了帷帘入口处边上高高的领班座上。
    就在同一时刻,来了两个内线电话。一个是巨人比格给舞场监督的指示。
    “脱衣舞完后把灯光全关掉。”
    “是,老板,”监督立即答道。
    另一个电话是比格打给正在地下室里掷骰赌博的四个人。巨人比格给他们的指示详细而具体,说了很久。

    十二点四十五分,邦德和莱特付了出租汽车司机的车钱,走进了挂着紫色、绿色霓虹灯的“博雅德”夜总会。
    撩起沉重的门帘,一走进旋转门,便迎面听到雷鸣般的音乐节奏,闻到一股浓烈的汗味。见他们进来,衣帽间的女侍者眼睛里顿时一亮。“你们预定了位置吗?”
    侍者领班迎上来问道。
    “没有,”莱特回答,“坐在酒吧边上我们也无所谓。”
    领班回身看了看桌席预定单,很快,他象是豁出去似的用铅笔在预定单的末尾使劲一划。“那班人还没有来,这张席位总不能通宵都给他们留着吧。
    二位,请这边走。”他高高举着订单,领着两人绕过拥挤的舞池,到了Z号桌。
    他拉出两把椅子,将“此桌已预定”的牌子撤走。
    “萨姆,”他朝那个就在附近的招待说,“你来照顾这两位先生。”说完,走到了一边。
    两个人点了苏打水、苏格威士和鸡仔三明治。
    邦德抽抽鼻子,“大麻叶。”他说道。
    “真正的爵士迷一般都抽大麻烟才过瘾。”莱特说。“这在很多其它的地方是禁止的。”
    邦德往四周望了望,音乐声已经停止。由单簧管、低音双簧管、电吉它和架子鼓四件乐器组成的乐队已移出了他们对面的角落。先前在舞池里旋转的十几对男女,此时快步跳到他们的餐桌前。用彩色透明玻璃做成的舞池里,那片深红色的灯光已熄了,唯一的亮光是天花板上细如铅笔芯的光束,投射在旋转的彩色反光球上。这种反光球和足球差不多大小,在墙壁四周不几步就吊着一个,五彩斑阑,有金色、蓝色、绿色、紫色、红色。在光束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艳丽的光芒,旋转照耀着被漆成黑色的墙壁,还有那一张张汗流夹背的黑脸。那些坐在两个白光球之间的人们,有时脸上会现出多种光彩。脸颊一边是红色,但另一边则是一层绿色。由于光线变幻朦胧,没有多远,人们的脸庞特征就很难辩认。有时候,光线照在一些姑娘的口红上,好似黝黑一片;而有时候一片热烈的红彩笼罩着她们的整个脸庞,可是侧面的轮廓看起来却象个落水的死人。
    整个场景是那么阴森可怕,象是埃尔·格雷科所画的一幅油画:凄惨的月光下,城市在燃烧,犹如荒凉的坟墓。
    舞厅并不大,只六十英尺见方,但里面却摆了五十张餐桌。各种肤色的人挤坐在一起,好象一堆黑橄榄装在一口罐子里。屋里又闷又热,烟味和汗味,夹杂着两百个黑人身体的体味。四周的噪音大得可怕,黑人又特别爱大喊、大叫、大笑,无所顾忌地向远处的熟人大声打着招呼:“啊——亲爱的吉苏斯,你看看谁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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