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咧嘴一笑,就在这时,鲁贝尔的一颗子弹也打进了邦德头顶的鱼缸。
邦德立即跪下一条腿,朝鲁贝尔的腿部连开两枪。但他这只口径很小的手枪是没有那么长的射程的,两颗子弹都打在了鲁贝尔前面的鱼缸上。
鲁贝尔又开枪了。邦德只好在鱼缸后左躲右闪,担心自己的膝上会挨上一枪。
他也经常回敬一枪,好让鲁贝尔不能靠近他。但是邦德心里明白,他很快就要不行了。对方的子弹好象射不完。而他自己身上只有一个弹夹,枪里的子弹也只有两颗了。
水泥地板上到处的活蹦乱跳的毒鱼,邦德东躲西闪,双脚还是经常踩在它们身上,滑倒在地。他干脆抓起地上的珍贝和花冠螺贝壳扔向鲁贝尔,但却打在了鲁贝尔身后的鱼缸顶上,一点威胁也没有。他想用枪把灯打灭,但抬头一望,两排灯少说也有二十多盏。
最后,他决定不再作这种毫无用处的硬拼,得改变战术另施一计。在激战中,稍微动一动脑筋总比这样纯属消耗自己的办法好。
他从一排鱼缸边走过,顺手推倒一个已被打破的鱼缸,里面还有些泰国斗鱼。
见它被摔成一块块碎片,邦德心头不由产生一种快感。放贝壳的木板上,先前已被邦德的脚扫出了一大块空地,他快步跑过去把放在木板上的皮鞋捡起来,纵身一跃上了木板。
鲁贝尔找不到射击目标。双方屏息静气,屋里只有气泵声、破鱼缸漏水声和没有了水的毒鱼在地板上的乱蹦声。邦德把鞋穿上,系紧鞋带。
“嗨,白佬,”鲁贝尔在远处镇静地喊道,“快出来,不然我扔手榴弹了,我这里炸弹多的是。快回答!”
“我听你的,”邦德双手举起,说道“可你已经打断了我的一只脚踝。”
“我只好这样了,”鲁贝尔说,“你把枪丢在地上,举手从中间过道走出来。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我只好这样了,”邦德回答说,语气尽量装成无计可施的样子。“咔嗒”一声,他把贝雷搭枪丢在地板上,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金币塞缠着绷带的左手里。
邦德从木板往地上一跳,嘴里“唉哟”地大叫一声,然后拖着左脚一跛一拐地往中间过道走去。他双手齐肩平举,走了一半又不走了。
鲁贝尔慢慢地走近他,身子微躬,端枪对准邦德的身子。邦德看得出他的衬衫已被水浸透,左眼角上还划了一道血口。鲁贝尔一步一步地来到了过道左边,在离邦德还有十码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只脚随便地踏着水泥地板上的一个小突出物。
他脚上的长袜也浸透了水。
他的枪对着邦德,声音沙哑地吼道,“把手再举高点。”邦德又“唉哟”
地哼了一声,把手抬高了一点,正好在眼睛前面,象是要用手把脸保护住。
邦德从指缝间望出去,看见鲁贝尔用脚跟悄悄地把什么东西踢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好象是什么销子拉开了。邦德的眼睛在手后狠狠一瞪,咬紧了牙关。他终于知道了莱特为何惨遭厄运。
鲁贝尔逼近他,又大又瘦的背影遮掩住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看在上帝的份上,”邦德说,“我要坐下来,我的脚已撑不住了。”
鲁贝尔在离邦德几步的地方停下来,说:“站住别动,我有几个问题问你,白佬。”他咧开被烟草熏得发黑的牙齿说,“你马上就要躺在这里,永远也起不来了。”
他从上到下把邦德审视了一番。邦德看上去精神不振,脸上完全是一副被打败了的沮丧表情,但鲁贝尔却无法知道邦德的脑子在飞快地思索。
“你是个好管闲事的杂种……,”鲁贝尔骂道。
鲁贝尔话音未落,邦德把插在左手里的金币外往一甩。金币滚落到地上,发出丁了当当的声音。
听到响声,鲁贝尔马上往地上看去,扫视一番。说时迟,那时快,邦德飞起右腿,差点把鲁贝尔手中的枪踢飞。鲁贝尔连忙扣动枪机,但子弹没有打中,擦着邦德耳边飞过去,打在玻璃天花板上,穿了个小洞。邦德弯下腰,一头往鲁贝尔的小肚子上撞去,双手捏成拳头,击中鲁贝尔下身。只听鲁贝尔痛得大叫一声。邦德自己的左手也因猛烈的冲击痛得发麻。他还未来得及直起身,鲁贝尔已挥起枪托砸向他的背,邦德痛得全身一缩。他赶忙直起身子,后背、手上的疼痛也顾不上了,脑袋微微缩在隆起的双肩中,猛烈地挥动双手,对准鲁贝尔的脸部打去,直打得鲁贝尔身子往后倒仰,摇摇晃晃平衡不住。邦德稳住身子,又一抬脚,包了钢皮的鞋尖踢在鲁贝尔的膝盖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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