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克斯的工作主要是协调这两个部分。我在这儿期间,将通过中央情报局向伦敦直接报告,等我到加勒比之后仍然保持伦敦同中央情报局的联系。我的理解对吗?”
德克斯行淡淡地一笑。“大致如此,邦德先生。胡佛先生让我转告你,他非常高兴你能作为我们的客人与我们共事。我们自己当然不愿意牵连到英国方面。这方面的事由中央情报局同你或你在伦敦的朋友们办理。但愿一切顺利。祝你走运。”
德克斯特举起莱特递给他的鸡尾酒。
三个人一起品尝着冰凉的烈性酒,莱特鹰一般的脸上露出有点滑稽的表情。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莱特拉开门,拎着邦德手提箱的侍者走进屋里。随后两名推着手推车的侍者走了进来,车上放有盖上盖的饭菜、餐具和一张雪白亚麻桌布,那是准备铺到折叠桌上的。
“软壳螃蟹,汉堡牛排,法国煎炒土豆,花椰菜、千岛群岛调料拌的色拉,用黄油硬糖汁浇淋的冰淇淋,还有美国出口的圣母酒。喜欢吗?”
“一听就胃口大开了,”邦德说道。其实他并不喜欢黄油硬糖汁。
三个人坐下来,轻松愉快地吃着这些美国最负盛名的佳肴。
吃饭时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侍者将桌上杯盘残藉收走,端上咖啡时,德克斯特上尉才从嘴上拿下香烟,清清嗓子说道:“邦德先生,也许你能给我们谈谈你对这桩事情所掌握的情况。”
邦德用拇指指甲挑开一盒切斯特菲尔德香烟,仰身靠在安乐椅上。华丽的屋子里暖气融融,可他的思绪却飘回到两星期前元月份那个寒冷的冬日。
邦德到达纽约后的第十天,圣罗杰斯饭店。早上,邦德在他舒适华丽的房间里醒来,十天来的经历在脑子里一一闪过。他感到同德克斯特和莱特的会面并没有使自己的工作得到太多帮助。
德克斯特提供了有关比格的详细资料,但帮助不大。比格今年四十五岁,生于海地,是黑人同法国人的混血儿。由于他那古怪的姓名的头几个字母是B、I、G,同时因为他身材高大,早在青年时代就戏为“大小伙”或“大个子”。
如今,这称呼已变成“巨人”,尊称为“巨人先生”或“比格先生”,而他的真名除了海地某个教区的记事和联邦调查局的档案材料外,已无人知晓。
除了爱玩女人之外,他实在很难说还有什么其他的恶习。他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不足是慢性心脏病。正是因为这样他的皮肤变得灰暗。
比格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加入伏都教,靠在太子港当卡车司机讨口饭吃。后来,他移民美国,加入一个名为“长腿钻石”的帮会,专干绑架一类的事,颇得心应手。
帮会解散之后,他又迁移到了哈莱姆区,买下了半个小夜总会,搞来了一帮有色女人当应召女郎。1938年,在哈莱姆河,一个大水泥涌被人打捞上来,里面装着他的合伙人的尸体。从此比格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这个行当的唯一投资人。1943年,他应征入伍。由于他会讲一口漂亮的法语,因而战略勤务处,也就是战时的美国秘密特工处对他特别注意。他们全面严格地训练了他,并将他派到马骞,当一名特工,专门负责贝当政府叛国通敌活动的情报。他轻而易举地便和码头上的那些工人们打成了一片,成绩显著,搞到了大量重大而又准确的海上活动情报。与此同时还有一位为俄国人工作的间谍也在干类似的活儿,两人打得火热。战争结束后,经过法国和美国方面的周到安排,他在法国就地退役,此后他失踪了五年,有可能是去了莫斯科。1950年他重返哈莱姆,立即便引起了联邦调查局的注意,怀疑他是苏联间谍。但是他行为谨慎,从来没掉进过联邦调查局为他设下的圈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买下了三个夜总会,哈莱姆区妓院好象都是他在暗中操纵。他的财源好象源源不尽,他所有的副手仅公寓租金他每年就得付二万美元。他冷酷残忍,杀人好似割草,手下有一帮肯为他卖力拼命的打手。据说他在哈莱姆搞起了地下伏都教的圣堂,主要和海地异教有联系。据传说,他是伏都教的还魂尸,是萨默迪大王的替身,是摄人魂魄的黑夜之神。他对这种谣传采取了听之任之不予否认的态度,因而几乎所有的下层社会黑人都相信这一说法。这么一来,他真的成了个人见人怕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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