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时候。你现在的任务是吃早饭,”邦德坚决地说,“快点吃吧,要不就全凉了。我身上太脏了。我得去刮刮脸,洗洗澡,”他站起身来,绕着走过桌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难道我不想呀?想你想得厉害,但现在绝对不行。”说完,他没看她的反应,便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邦德觉得全身发软,头昏脑胀,连头都抬不起来,甚至连刷牙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种无法抗拒的睡意向他袭来。迷迷糊糊中,他意识到受了什么暗算,一定是有人在食物中下了迷药。是咖啡,还是果汁?他已判断不清了。他的眼睛重得睁不开,脚也不想动,恨不得就在地板上躺下来。他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出了浴室后,他连衣服都没穿。不过这已经大关紧要了,海妮已在床上睡熟了。他恍惚看见海妮的衣服扔在地上,一条被单盖在她那裸露的身上。
他竭力克制自己,替她把灯关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走到了另一间卧室,一下子倒在床上。他想伸手去关灯,可手不听使唤,结果把灯打翻在地,“叭”地一声碎了。可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墙上挂钟的指针这时正指向九点半。
大约十点钟,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瘦长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个头很高,足有六英尺六寸。他双臂环抱在胸前,站在那儿听了一阵,发现没有异常动静,便蹑手蹑脚地走到海妮的床前。他俯下身去,倾听着她均匀地呼吸声。过了一会儿,他打开一个开关,一道很强的灯光从他胸前射出。海妮的脸庞顿时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然后慢慢地伸手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单揭开。同时,他的手一点一点地从长长的衣袖下露了出来。这不是一般人的手,是一只假手,一只黑色的机械手。
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默默地检查着海妮那全裸的身体。他移动着灯光,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重新给她盖上被单,又把灯光照在她脸上。他看了一会儿后,他关上灯,又悄悄地溜进了邦德的卧室里。
在邦德的床前他呆的时间更长一些,看得也更仔细,甚至连一条条细小的纹路也不放过地测了邦德的脉搏,又认真地检查了他身体各部分的肌肉,对胸肌、腹肌、股肌,以及手臂上的肌肉作了一番认真的研究,好象想弄清它们到底能发挥多大的能量。最后,他抬起邦德的手,看了一眼都德的手相。
当这一切都干完后,他给邦德盖上被单,悄悄地退出房间,把房门关好
邦德在那间华丽的地牢中从上午一直昏睡到下午。
四点半钟,邦德终于醒了过来。他觉得头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身上已不那么疲软了。他活动活动四肢,发现它们仍然很有力。他把发生的一切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思考着了一步该怎么办。
从门口透进一点海妮房间里的灯光,还传来了她的脚步声邦德立即一跃而起,站到地板上。地上满是打碎的电灯片,他依稀记得这是他临睡前打碎的。他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来到衣橱旁,轻轻地打开衣橱,胡乱抓了件晨袍穿上,然后前通向海妮房间的门走去。
海妮睡前穿的那件晨袍搭在床头上,她正站在穿衣镜前,试另一条长裙。这是一条天蓝色的丝裙,衬托了她那光洁细腻的皮肤,非常好看。
“就穿这件吧。’邦德脱口而出。这一声把她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邦德,“是你呀。吓死我了!”她看着他笑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醒不来了呢?我已经去看过你好几次了。我本来想等到五点钟叫醒你,可你自己才四点半就起来了,太好了!我们弄点吃的来,好吗?”
“当然可以。”邦德从床前绕到她背后,伸手把她搂住,然后看了一下床头上的那排按钮,并在写着“服务员”的按钮上按了一下,说:“还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咱们先来尽情地享受享受。”
她笑了起来,问:“可以找人来修指甲吗?”
“没问题,我给你叫一个人来为你修指甲。我们要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地去见那个该死的大夫。”他嘴里说道,心里盘算着怎样能搞到一件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尽管是一把剪刀或一把小刀,只要有,也比两手空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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