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东西,”凯茨说,“很抱歉。”凯茨咋啦一声把灯关了,坐直了。“嗨,别替我担心。我陪你走到你的小车那儿。”
“你是说我的吉普车。”
“一个意思。”凯茨说。
53
当与汉克挥手告别时,凯茨感到一阵阵遗憾的刺痛。他是个好人,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他看来真是要按自己的原则过自己的生活。当吉普车慢慢走远,再也看不到时,凯茨有点羡慕汉克。
汉克的吉普停在泳池酒吧后面靠近体育馆的地方。凯茨的头和思绪还是迷迷忽忽的。她想沿着跑道慢跑一下,清醒一下好。昨晚——正是昨晚,酒对她还是没有作用。她仍旧把酒混着喝,仍然保持长时间的运动。她忽然觉得也许跑步是命中注定的,就像她爱瓦莱丽一样,是她生命中必须经历的事情。
她懒得做准备动作,直接沿着跑道逆向开始慢跑。一支足球队正在椭圆形的空地中间进行训练,凯茨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一个腿部肌肉很发达的后卫正在和一个瘦瘦的边锋抢球,球没控制好,向凯茨这边滚了过来。
凯茨停了下来,捡起皮球,转过身扔给那冲着她咧嘴微笑的后卫。后卫的四个门牙都掉了,他的一笑让凯茨想起了诺比·斯蒂尔斯。她给了他一个飞吻。
凯茨准备开始再跑的时候,她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她想找到那块给她带来所有麻烦的痛处,但她没找着。凯茨现在已经完全活动开了,她顺着跑道,按定好的速度轻快地跑着,像一只羊。
这会儿还不到10点。凯茨还在为昨晚的记忆,为她和乌特、艾娜之间的出现的尴尬场面而耿耿于怀,她一边跑一边盘算着如何和探长一起开展调查,如何根据汉克提出而她自己没想到的想法开展工作。麦金尼斯说过晚上6点他会找出那个恶棍,一个人就能收拾他。
凯茨加快了速度,以1分30秒1圈、6分钟回英里的速度跑着。凯茨再一次想去感觉那块痛处,还是没找着。她现在觉着全身感觉都很好,除了腰部以下臀部以上那块通常有点发紧的地方,这块地方她只要一按就会有感觉。
至于埃立克,他一定在艾娜把他的行程取消后就去了兰萨洛特。凯茨的预感出现了。埃立克一定已经买好了飞机票。他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也许是大爱艾娜了。凯茨了解他,即使艾娜给他如实地解释所有的事情,埃立克自己也会做出各种阴暗的想像,什么情人呀,什么狂欢舞会呀。他会认为艾娜在外面酗酒、放纵自己,和一些恶劣的、堕落的人在一起。
凯茨跑得更快了,她的预感再次出现!埃立克在他们不希望见到他的时候到了桑塔。然后怎样?然后埃立克把自己在藏什么地方?晚上再潜行出来?要是他撞上了艾娜或者乌特或者其他认识他的人他会怎么做?怎么解释?该死!难道艾娜就不会往丹麦给他打电话?这个想法也许并不合情理,但只可能是这样。凶手只能是埃立克。她不明白怎么会是埃立克,但她感觉埃立克就是凶手。
凯茨几乎对自己的身体毫无意识,她越跑越快。快跑1圈是75秒,放松的慢跑时也在2分钟以内。她这样跑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怎样才能证实是埃立克干的,她怎样才能盯住他,抓住他?她能不能拿到那两星期的飞行记录,查一查埃立克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哥本哈根?意外是怎么发生的,麦金尼斯该怎么做?
这时凯茨听到远处有人大喊,“小心!”一只足球从她脸前呼啸而过,撞到一堵墙上,声音很响。凯茨这才回过神来,很是吃惊自己跑了这么远。麦金尼斯该怎么做呢?
“你没事吧?”一个足球队员——那后卫——喘着粗气问道。
“你什么?喔,对,我跑得太卖力了。
足球队员咧嘴一笑。“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我们的中锋很欣赏你。他的名字叫杰伊。你想要他的电话号码吗?”
凯茨往那边瞥了一眼,一个瘦高的长着一对大耳和一双白腿的家伙正冲着她咧嘴微笑:他长得很难看,智商看起来只九十。
“没兴趣。”凯茨说。
后卫捡起皮球,冲凯茨咧嘴一笑。“你做得对,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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