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的,谢谢。您这儿有电话吗?”
“电话?”
“对,电话!
老太太指着凯茨的肩膀后面说,“用吧。”
“什么?”
“用吧!对!电话!”
太棒了!现在她需要的就是钱了。
她拿出一张汗湿的一千比塞塔说,“对不起,比塞塔?”
“是的!”
“能帮我换点……比塞塔吗?”她比划着硬币和打电话的样子。
老太太抓起电话,“电话!”塞进硬币,“比塞塔,要帮忙?”
“啊,对!对!”
老太太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她拿回一把硬币,堆放在玻璃柜台上。她的手很瘦,有风湿性关节炎,表面也粗糙不平。
“比塞塔!电话!”
凯茨一把抓过硬币,转过身。老太太好像被吓了一跳。凯茨转回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我有急事!”这个单词凯茨是瞎猜的,不过发音听起来是对的。
“有急事!”
她往电话里塞硬币时,那个老太太在后面走来走去,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她听见“旅游”和“冒失冒失”两个词。凯茨准备拨号时才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电话号码。哦,他妈的!只能再猜着问问老太太了。“呃,请问一下,桑塔体育中心,号码?电话?”
老太太盯着她,嘴微微地张着。忽然她走到柜台旁边,推开凯茨,抓起电话。凯茨刚想走过去,老太太又走到另一边,并且开始讲话,“是桑塔吗?是接待厅吗?”
接着她又说了很多单词,好几次“是”,一两次“冒失”,一次“姑娘”和至少一次“旅游的”。接着老太太摇了摇头,把电话塞还给凯茨。电话里有一个人在讲话。
“Paracuantasnoches?”
“你说什么?”
电话里的人很别扭地用英语说,“您是英国人?”
“是的!”
“您准备预定几天?”
“你说什么?哦,不,我……”
“您是弗拉德小姐吗?”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柔和,可以听出是受过教育的西班牙人。
凯茨感到很意外,“对呀!”
“您就是那个拯救了布赖顿的姑娘?”
凯茨控制着不让自己刚起来,“是的。”她说。
她先是要了探长的房间,但没有人接。于是她又要了克里斯蒂安·格林的房间,但接电话的人说格林正在开会,现在很忙。凯茨忍不住冲他们嚷了起来,他们只好去叫他出来。
克里斯蒂安正在和探长开会。电话打过两分钟后,他们开始检查所有当班的人。所有进出的车辆都被拦下,车主都要一一登记。在他们检查的同时。管理部门则派人来接凯茨。来的人是布洛德温。
“你给太阳晒得够可以的!”凯茨上车时布洛德温说,“怎么了?碰上什么有趣的事了吧?”
“差不多。”凯茨说。
她们的车刚刚开走,那个老太太就冲了出来。
老太太在车后面大声地喊着,“Cambio!Cambio!”(西班牙语,零钱)
凯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Cambio’是什么意思?”
布洛德温笑了,“没什么。”她说。她一边换挡一边又笑了起来,“大意就是‘谢谢你,欢迎再来’。”
这可能很好笑,但是凯茨的思绪早已不在这儿了。她站在公路上面对着那辆汽车。她能感觉到汽车里的人,能想像出他的呼吸。布洛德温一路上一直在说着什么,但是这些对凯茨来说就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的米尤扎克背景音乐一样,没留下什么印记。凯茨在想,当时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他猛地一拐弯,但是如果他当时不拐弯会怎么样呢?
“不,长官,我完全知道我在干些什么。当时我认为站在原地不动会更安全。我是准备跳开的,但我想呆在最紧要的地方,看看我能不能看见他是谁,或者记下他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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