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一切都井井有条,连扫帚和簸箕都靠着一堵墙整齐地排成一溜。门边上有两个喂猫用的金属盘子,盘子很干。凯茨和探长都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们认为休塞佩·卡斯特拉诺不会来过这儿。
“我们查没查过这人今天早上是否来过,弗拉德?”
“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明显了,汤姆。”
“可是我们没查,对吧?”
他走出地下室,到地面上用对讲机说话。
凯茨在下面走来走去,她的情欲很奇怪、很微妙地被这个地方激发起来。这种秘密的地方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让她想起性。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和弗洛依德的学说有什么联系,也许这是由她童年时的什么挫折记忆造成的,她的荷尔蒙分泌明显增加,这很可能是由于这些天来的肉体对抗有关,而现在她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色情。
她捏着鼻子蹲到桶架的下面,大概是觉得那里可能还没搜查过。虽说已经告诉主管机械师检查所有员工,但是这些人没准会忽然从哪儿冒出来,或是打来个电话,他们可没法带着搜查队去看看餐具柜里藏着什么。
休塞佩之所以没来,最大的可能性是昨晚便宜酒喝多了,要不就是突然去看病了。那种认为他可能躺在某个角落里鲜血横流的想法在现实中不大可能成立,产生这种想法要么是因为二流电影看多了,要么就是因为凯茨和探长经历的阴暗事情太多造成的。
“你在哪儿,弗拉德?”
“我在下面嗅来嗅去呢。”
“上来吧,弗拉德。这儿的化学气体味道让我很难受。”
凯茨低着头正在往上走。
“我跟主管机械师谈了,”麦金尼斯说,“他说咱们应该去查看一下一个叫潜水艇的地方。”
凯茨已经上来了,“叫什么?”
“潜水艇。在休闲池的下面,跟这儿差不多。”
“哦,好啊。”凯茨说。
麦金尼斯已经在往外走,“你出来的时候关上门。”
进入“潜水艇”要通过一个水泥建筑物侧面的一个钢丝门,这栋建筑就在儿童池的旁边,外墙刷成奶白色,像是竖起的一个溃烂的拇指。对于在旁边做裸体日光浴的人来说,这建筑每天肯定有一段时间会挡住太阳光。凯茨偶尔也会拿本皱巴巴的书在这儿做日光浴。她很奇怪自己怎么以前没注意过这儿,真是应了那句谚语,“把注意力集中在不应该的事情上的人是瞎得最厉害的人。”
这个星期做日光浴的人不太多,不过门边上还是有四五个人,其他地方还有十几个人。女人都裸着上身,男人则一丝不挂。空气中混合着新鲜氧气、氯气、硝油的味道。凯茨看着他们拿的书,有杰吉·柯林斯的,威尔伯·史密斯的,迪克·弗兰西斯的以及约翰·格里森姆的。
“就是这儿了!”麦金尼斯说。
凯茨连忙拉回她的思绪,“可是门锁着。”
“这门应该是锁着的。”麦金尼斯说。
“为什么?”
“危险,主管机械师说这儿是有14尺深。”
凯茨往下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见什么了,凯茨?”
“什么也没有。”
“你能不能跑到办公室去拿把多余的钥匙来?”
“我们要下去吗?”
“不,丫头。”
凯茨忽然觉得探长今天的口音很重。一般他只会在紧张或者酒喝多了时才会这样。
“你今天好像有点急躁,汤姆。”
他皱起眉头说,“为什么?”
“哦,没什么。”她说。他们俩站在一起朝黑漆漆的下面张望着。凯茨在探长呼出的薄荷的味道下面闻出的,绝不仅仅只是淡淡的威士忌味道。
“你没事吧,汤姆?”
“快跑去把钥匙拿来,丫头。”他说。
主管机械师的块头很大,一看就是个放纵的人,大概40来岁,有着一张又圆又红的脸。他总是似笑非笑的,好像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好笑的事情。在去找总机械师之前,凯茨已经向探长打听了总机械师的情况,探长也都告诉她了。但是等她到了这儿她才想起来她不很清楚总机械师的名字。她敲了敲门,总机械师走了出来。凯茨微笑着说,“啊,阿尼,你好!我们需要几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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