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爬回了自己的房间,性欲当然是没有得到满足。凯茨则躺在自己的床上,两手放在两腿之间,想着自己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她现在结婚了,28岁了,那么敏感。她真是痛恨自己现在的样子。
桑塔村静悄悄的,只有两只狗在远处的院子里盯着她。她跑上山,努力保持着7分15秒1英里的速度。
她没有去敲探长的门,而是一直呆在自己屋里。她要是出门的话,她肯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奥托的。于是她给汤姆·麦金尼斯的房间打电话,振铃声在寂静的夜晚响啊,响啊,就是没有人接。已经两点了,她给瓦莱丽拨了个电话。电话铃响了十几声,对方拿起电话,又掉了,然后又拿起来。
“是瓦莱丽吗?”
“亲爱的?”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
“我知道很晚了,但是……”
“3点了。你好吗?”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今晚差点跟别的男人干了那事。”
“我想你,瓦莱丽。”
“那就快回家吧。”
“好。”
“什么时候?”
“很快。”
“我也想你。”
打完电话凯茨觉得好点了,但她还是睡不着。
通往提纳霍的上山路跑到四分之三处,就是一座两层的餐厅,餐厅的窗户上有绿色的百叶窗关着,路的坡度到这儿也缓和多了。凯茨决定从这里折返,向桑塔中心和大海的方向跑。太阳冲出了早晨的薄雾,温度显然有所升高。她已经跑出来20分钟了,但是并没有出现背疼的情况,身上非常光滑、舒适。
那个沙滩包困扰着她。她们那天去休闲池边上,艾娜玩水的时候它就在那儿,但是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凯茨看见潜水艇的门、发现休塞佩·卡斯特拉诺吊死在里头的时候,它就不在了,也许是丢了……
但是它确实在那儿,那儿确实有沙滩包,当她跑到马修·布莱克旁边时,它在那儿吗?它是很容易买到的,还是说很难买得到?她能再次辨认出它来吗?它是一个证据吗?或者也许只是因为凯茨这几天有点累了,或者喝多了、大脑过度劳累而产生的幻像?
这正是她想找汤姆聊聊的原因。这正是她夜不能寐的原因。这也是她掷硬币、她清晨4点起来喝咖啡、她又想起奥托、她洗很长时间的淋浴、她拿起电话又给瓦莱丽打电话制止她自己的原因。
她跑回中心,朝左拐进体育馆,慢慢地停了下来。从体育馆出来,她穿过跑道,来到了足球场的中心。凯茨摊开四肢平躺在草坪上,就像一个被大头针钉着的昆虫标本,在自己的内心中尖叫着。
46
凯茨和埃立克是10点过5分出发的。艾娜10点开始就有理疗任务了。埃立克刚一到这儿就租了一辆铃木汽车,他把车停在员工车位的后面,只要他的指定导游建议去哪儿,他就随时出发。
凯茨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我们翻过通往哈利亚的山,去辛吉的米拉多,然后顺便去山后面看看,中午在一个小渔村吃午饭。”
“是奥索拉吗?”
“真聪明。午饭后咱们可以去阿瓜的洛斯哈美奥斯。我也没去过那儿,不过应该很漂亮,我见过几张明信片。”
“好啊,听起来这一趟不错啊。我今天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温情脉脉的,好勾引勾引你?”
“那我和艾娜可以交流感受了?”
“可以。”
凯茨笑了。她希望她的笑声听起来不会像实际上那么虚伪。
他们行车的路线和那天马修·布莱克出事以后艾娜开车时走的完全一样,甚至连感觉都一样,也是在死了一个人以后开车出去,只是这次开车的不是心情阴郁、长发飘飘的艾娜,而是矮胖有力的埃立克,他的头发修得很短,在风中几乎不动。他们一路聊着,但是有点别扭。凯茨觉得这还是由于她仍不怎么样的情绪。埃立克一切都挺好,但是他确实说他希望艾娜能回丹麦去,他不希望她在国外工作。
“去年我们碰上的那次意外,那个掉到海里的德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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