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结果应该相同。如果润也真的特别好运,或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那么应该不会没猜中第二场比赛,而只猜中第三场比赛。如果真是如此,只能称得上是一般「有输有嬴」的情况,也无需特地测试半天了。
所以我便把赛马抛在脑后,开始研究中午吃什么好。我看着紧临着马票售票处的地方有一家站着吃的拉面店,望着店面的招牌,不禁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牛舌拉面好不好吃。」
「牛舌?」
「那里写的,你看。咦?原来不是牛舌拉面,是牛肉担担面啊。到底是汤面还是担担面?我都搞不清楚了。」(注)
「应该是担担面吧。」润也像是把玩着这个发音似地,接着说:「顺便也买一些单胜好了。」这应该是从担担面的发音而来的联想吧。真好猜。
「单胜是不是只猜第一名的那种?」
「对。」
「十区里猜一区,机率是十分之一,对吧?我有预感会猜中喔。」
「如果凭预感可以猜中的话,大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说完后润也低声地说:「买三号好了。」接着开始画圈选罩,「三号单胜,担担面。」
「为什么选三号?」
「直觉。」润也满不在乎地说,接着害羞地搔了搔头。
虽然有其它窗口空着没人。但我还是到刚才的窗口排队买马票。
欧巴桑微笑地看着我,表情似乎在说「哎呀,是刚才的小姐」。「妳又来啦?」
「才第三场嘛。」
「去跟妳男朋友说,不能只想着轻松赚钱喔。」欧巴桑把马票交给我。
第二场比赛时的座位没有人坐,于是我们坐了下来。我对身旁的润也说:「不知道会不会中。」
「说实在的,死去的大哥附身在我身上这种想法本来就很奇怪。」润也苦笑着说。「我觉得大哥不会放任你不管。」我反驳地说。「不可能因为死了就弃你不顾。」
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得也是,哥不会因为死了就弃我于不顾吧。」
我转过身去,看到将近二十个中年男子正认真地盯着电视屏幕,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报纸和笔。默默烦恼的他们看起来就像热衷于研究的学者,如果集合所有人的智能,并交换值此的情报,那么不要说是猜马票了,就连划时代的癌症疗法,或是如何有效解决外交问题的方法,他们也应该都能顺利进行吧。不过,我想,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合作的。
会场响起了比赛开始的暸亮喇叭声。此时场内满溢着无形的期待与闷热,就连我也不禁紧握右手的拳头。
马儿随着乐曲声飞奔而出,我们又再度高喊着「冲啊!」后面传来欧吉桑大喊「对啊,快冲!快冲!」不知道他和我们是不是为同一匹马加油。
三号似乎是一匹满受欢迎、跑得非常快的马。比赛到了一半,他就比其它马领先了一个头左右的距离,即使迈入最后一轮也都毫不让步,并且慢慢地拉大了与其它马之间的差距,轻松获得了第一名。「果然被我猜中啊。」
「怎么那么无聊!」一时间,会场内充斥着叹息及欢呼声。
「中了!」润也挥舞着拳头。「真的中了耶。」我也看着马票说。「不过是单胜。」
「反正是中啦。」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这一场的赔率终于公布了。第一名和第二名好像都很受欢迎,所以没听到什么喧哗或惨叫。
「赔率是多少?」
「两百圆。」润也笑着说:「也就是买一百圆变两百圆。」
「我们买了一百圆,就是中两百圆了。」我们每种马票都只各买了一百圆。「嗯」我双手抱胸说:「这样算好运吗?」
「不过呀,其它马票没中,所以整体来说还是赤字。」润也皱着验说。
但是,我们的进攻,也就是润也的好运,从那时候起才正要发挥威力。
注:日语中的「牛舌汤面」和「牛肉担担面」发音相同。
我们理所当然地买了第四场比赛的马票,而且润也像是灵感泉涌似地,宣布说:「接下来只买单胜。」连报纸也不看,就说:「买五号。」
我问润也为什么,他说:「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过啊,妳不觉得单胜和猜拳很像吗?猜拳的时候也是随便从剪刀、石头、布中选一个,对吧?虽然选择的项目比猜拳多,但只要选一个就好了。」
「不过,你也可以看过报纸再选呀。」我看着报纸上的赛马资料一边提议。
「平常猜拳的时候我也没想太多,感觉这个也和猜拳差不多。不要想太多可能比较好。」
「不要想比较好?」
「对,不要想,把我们赢的钱全部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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