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完没完?”莫伊拉终于发作了,一屁股瘫坐在邮包上面。‘他们每周风雨无阻地干上四十一个小时,却只拿到这微不足道的一百六十五镑。他们为的是什么?”
凯茨把她的脚挪到帆布上面。“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他们能得到的全部;但对于大部分人,那是因为它带给他们一个充实的早晨。就像彼得·杰克逊说的,他们中有作家,有足球运动员,还有摇滚乐手。它是收租金的,但没有切人到生活里面去的工作。”
“你指的是什么?”莫伊拉问。
“它是一个职业,莫儿。让你保持健康但不又切人到生活里头去。没有压力。”
莫伊拉闷闷不乐。“我可看不出这有什么乐趣可言!”
“可当警察就不同了,对吧?”
“我说过吗?”
“不,莫儿,你没有说过。那你敢现在就告诉我,不是那样?”
“不是那样。”
凯茨不相信莫伊拉真地会说出来,但她还是对莫伊拉说:“我们去吃熏猪肉三明治会好吗?它不会又让你想起比利吧。”
“两者都有。”莫伊拉回答道。
“那咱们走吧。”
41
俩人什么也没说就从后门走了出来,彼得·杰克逊心情沮丧地向她俩挥挥手道别。走出邮件分拣中心,凯茨和莫伊拉又重新走进批发市场。当她们拐到大街时,几乎所有的埃斯哥特货车都已开走,街道又恢复了黎明时的静谧和潮湿。凯茨十分迷惑,却又无从诉说。宿醉的莫伊拉已经让她应接不暇了。
在货场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叫做“匆忙美味”的小咖啡馆,那里面的调羹把总是油兮兮的,估计在每天人们正常上班前它就赚足一天该赚的百分之九十了。凯茨拖着莫伊拉进去后就去点菜。出于健康和个人喜好的原因,在最后一分钟她选择了鸡蛋上司而放弃了黄油面包片,可当她一回到座位上,她就意识到自己是在糟蹋钱。
油腻腻的熏肉,她的肠胃还能对付,可前一天夜里喝的那两瓶酒似乎又开始作怪了。她已经是第一百一十八次在脑子里飞快地掠过那“痛饮一年”的念头了,她已不止一次地想花上一年时间,痛痛快快地喝个够。有一次,在自己还没喝得大醉时,她曾想搞清楚自己究竟能跑多快。
莫伊拉开始同她说话了:“你小时候送过报纸吗,凯茨?”
“对不起,莫儿,你在说什么?我正想昨天夜里,我喝得太多了。”
“我十四岁时曾送过报纸,你呢?”
凯茨听了有些疑惑:“是什么东西使你想起问我这些?”
“那些邮包。它让我想起来当年背着报纸送报的情景。”
“我以前常常送晚报和星期天的报刊,”凯茨说,“当时我特别讨厌星期天的报刊。有那么多杂志和别的东西,邮包特别重。所以我总是不得不回到店里去取第二包。”
“我总是一次就背两包,”莫伊拉说,“开始时肯定特重,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轻了。我就是不想来回跑两趟,所以开始的时候总是特别惨。”
“你可真伟大,莫伊拉。“
“不,那时我只不过是身材高大、强壮的女孩。”
“那么现在你是一朵容易受伤的花喽?”
莫伊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这笑容消失得和来时一样快。“你开始理解我了,凯茨。”
“噢,老天!但愿不是这样!”凯茨回敬一句。
七点半,她俩吃完饭离开了咖啡店。街上依旧安静,信号灯都是红色的,这使得早晨的到来显得十分遥远。凯茨一直在思考着什么。“我刚刚想清楚,莫儿。我们现在有将近七十个名字需要查,但要是我们回博克斯·布朗宁那儿的话,我们就可以把其中的相当一部分从名单中删除掉。也就是说如果博克斯存了档,我们可以查查他的记录,把那些没用的从我们的调查名单中删掉。你说呢?”
“听起来很有道理。”
“那你到赫尔斯路,和彼得一起查查那里的几所房子。我去博克斯那儿等他开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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