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靠岸,斯波便登上了船桥。
“你找到了什么?”
其实,包木不问就已经全都明白了。
斯波的面容看上去很憔悴。
“我约好了回头与本地检察局的主管检察官鸣道会面。
“一起去怎么样?”
斯波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包木后,问道。
“好的。”包木点点头,回头又张口叫住了胴泽。
“我上岸去一下。孤北丸号要驶离海岸停泊。金遭到袭击的可能性很大。这里是暴力团的地盘,不允许任何人上岸。不要疏忽大意,时刻注意警戒。”
说完,他和斯波走出了船桥。两人向地方检察局走去。
鸣道笑容可掬地走上来与斯波握手。在神户地区检察局时,斯波是鸣道的上司。
“你身处逆境还如此活跃,真是令人钦佩。”
鸣道指的是那件纸币伪造案。
“你只要保证不逮捕我,我会给你提供一些非常有用的情报。”
一阵寒喧后,斯波注视着鸣道。
鸣道体格健壮,身手不凡,是剑术六段高手。从外貌上看,他更象一个暴力团成员,而不是检察官。
“昨天晚上,我从岩本家的厨房窗户爬进去,发现一具尸体。从年龄上看,可能是岩本的妻子市枝。”
“她也没得幸免。”
鸣道收起笑容,拿起电话筒。
把市枝被害的消息告诉警察局后,鸣道的视线又回到斯波的脸上。
“警察接到岩本被害的电话后,立即对其事务所进行了搜查,可没有发现任何翻动过的痕迹。究竟是谁派岩本去孤北丸号报信的,至今还没有一点眉目。我们已将委托人的名单反复研究了好几遍,可仍旧没有发现哪个名字是包木的母亲,也没有发现任何岩本与包木的母亲联系过的迹象。警察局刚才已下达了搜查岩本家的命令。”
“是这样……”
斯波看着一语不发的包木。
“岩本临死前只留下了两句话,即是:转告孤北丸号船的包木一膳,他的母亲期待着救援。警察认为,岩本被害一事,说明有人在暗中阻止他,不让他给包木报信。当然,也不能排除岩本因斗殴致死的可能性。但是,据我们调查,岩本的性格温和,从来不与人争吵,况且他已是六十六岁的年龄……”
鸣道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其它方面的情况怎么样呢?”
斯波端起一杯咖啡。
“我们走访了岩本事务所的所有职员和佐木的亲朋好友,当然,眼下调查工作仍在继续,但是至今仍没有发现有谁与包木的母亲有过联系。”
“再调查一下外县的亲戚朋友,也许会有收获。”
“这个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是,岩本的电话本上没有记录,想找也找不到。”
“是呵。”
斯波点点头。
“如果是外县的人请求岩本帮忙报信,那这个人跟岩术的关系一定非常不错。”
说完,鸣道把视线投到包木身上。
“但是,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你的母亲一直沉默着?她可能知道岩本已经被害。再有,她为什么要让岩本亲自去孤北丸号报信,而不直接打电话呢?”
“时间已经过了三十四年,是不是不便于直接说呢?”
斯波反驳鸣道。
“不过,包木的母亲既然知道岩本被害,那么在这种紧要关头,她也完全应该直接打电话给包木,把岩本没有说完的话告诉他。”
“她会不会已经被监禁了呢?”
包木问。
“连电话都不能打?”
“也许她已经被害。”
“有可能。”鸣道点头赞同,“但是她有家,难道连一家人都被监禁了?”
“……”
“如果是这样的话,岩本就不会去找包木而可能直接给警察局打电话了……。”
“我也弄不明白。”斯波晃了晃头。“但是,能不能这样想:岩本与求他帮助报信的人关系非常密切,把对方的电话号码和住址都记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必要写到通讯簿上。”
“完全可能。”鸣道说,“但是,警察的调查中没有发现这样的人物。”
“市枝被害一事进一步证明:凶手知道岩本夫妇与求助人过往甚密,杀害市枝是为了除掉这根线索,……”
“搜查的重点应该转到这个方面。”
鸣道点头同意。
“孤北丸号何时起航?”鸣道问包木。
“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这样正好,也许你的母亲会直接挂电话给你。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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