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怪。”过了一会儿,雪江千沙说道。
“为什么?”
“你很诙谐,好象来自某个遥远的国度,想必很疲劳吧?刚才……。”
“来自遥远的国度?”仁科在心里嘀咕着。不是来,而是要从这里到那儿去。
2
“平井刚一,58岁,日本铀矿公司经理。
这是被害者的姓名,职业。
平井刚一被枪杀的尸体是在千代田区曲町高层公寓的一间屋里发现的。经推定,死亡时间是午后6-7点。尸体旁,放着杀人凶器——手枪。这是便衣警察携带的柯尔特式侦探专用自动手枪,号码是三十八号。警视厅非常重视此案,调查了所有手枪携带者。另外,死者亲朋声明,平井刚一被害原因不详。
……案件在继续调查。”
仁科扔掉报纸。所谓调查,通过电子计算机只需数秒钟就能计算出来。一旦知道这是仁科的手枪,警方就会惊慌,马上会控制消息,查明事件真象,拼命搜索仁科的行踪。
但是仁科已去向不明,总不可能就这样永久隐瞒下去吧。大概明天就会将消息公布,定为重要参考人物,或者作为嫌疑犯发出通缉令。
仁科知道,这是非常严峻的局面。自首是不值得一提的事。警方也将相信仁科的供述,但无论怎样调查也不能证实仁科无罪,警方为了救自己,也将会牺牲仁科,草率地将仁科判刑。
报复——只有采用这个办法了。可是剥夺了自己的职务、使自己背上杀人罪名的组织在什么地方呢?
仁科等待着。
他确信,这个组织早晚是要露面的。现在要做的事是:等待,只有等待。等待来接头的人,揭露全部的秘密,然后设法证明自己清白;并对设下这个圈套的人进行报复。
第二天,朝刊上登载了此事的详细消息。
“……嫌疑犯是警视厅搜查一科的仁科草介,30岁,现正在追捕中。仁科的上司解释说:这并非说可以断定犯人就是仁科……
“根据目前搜查结果看:仁科同死者,未发现有任何联系。
“仁科草介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搜查员。出生于北海道纲走支厅涌别镇,佐吕间湖附近,过去是个小小的渔村。仁科曾受过总监奖。虽然他往往无视协调性,总有点儿忧郁,但作为搜盎员来说,他具有敏锐的才干。他性格忧郁,沉默寡言……”
“忧郁,沉默寡言!?”仁科举目望望远处,自言自语地说道,收获真不小。
仁科的视线又回到了报道上。
报道里涉及平井刚一的日本铀矿公司,它于昭和三十年成立,几乎是个有名无实的公司。平井刚一被害的地方——曲町高层公寓,是这个公司的事务所。矿业专家们曾经断言,在日本无开采价值的铀矿,而发现新铀矿的可能是不会有的。
铀矿?
仁科望着远处,平井刚一尸体的僵硬感还留在手上。
3
在新宿的一家酒店里,那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中等身材,肩部和胸部较宽,薄薄的头发,两颌突出。
仁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要了一杯啤酒。不一会儿,啤酒和简单菜肴都端上来了。
“怎样?”
那人爽快地将自己的酒倒给正在将空酒瓶交给柜台的仁科草介。虽然很快活,但没有笑容,使人感到一种不象做这种事的人的冷淡神态。看来拒绝是不行的,仁科只好默默地用玻璃酒杯将酒接住。
那人仍旧默默地喝着酒,看来不是个饶舌的人,仁科也不擅长毫无意义的唠叨,因此,他放心了。
八月三日,事件已过了六天。六天来,仁科都是在新宿周围度过的。那个组织并未派人来联系。无需特别留心,就能感到有人跟踪。
仁科等待着。
警察在搜捕仁科。
仁科似乎看见了被激怒的上司和同事们的面容。那有什么办法呢?他耸了耸肩:决不能成为警方的饵食,自己对警察的职务也并不留恋。
仁科当警察是事出有因的,即使豁出命来,他也要追寻三个人。而至今连这三个人的姓名、住址、相貌尚不清楚。仁科认为,要找到这三个人,只有当警察才最方便。当上警察后,仁科立即开始寻找。六年来,除了知道是三个人以外,其他仍然一无所获。然而,这三人的确与仁科有着相当大的关系。那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仁科在半月前得到了也许与那三人有关的线索,就在他要进行正式调查的关头,自己被人陷害了……
那人右手嗒嗒地敲着柜台,轻轻地,具有一定的节奏。他一边敲一边望着仁科,脸上无丝毫笑容。同起初一样,眼光冰冷。突然,仁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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