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矿山科。
“是淘砂金的吗?”
出来答话的是个年轻的办事员。
“对于淘砂金,并不进行监督……”
“那么,谁都可以淘砂金啰?”
“因为没有建立申报制度,所以,是这样。当然,如果用机械砂金的话,必须有河川局的许可。不过,单用砂金斗的话……”
一个同事拿着书向正在解释的办事员走来。
“又是淘金?”那个同事笑了。
“是的。”办事员回答说,然后对仁科道:“所以,请自便吧,没什么关系。”
“谢谢。”仁科述过礼走了出来。他走进一家餐厅。仁科对早晚都吃罐头的生活已经厌烦了,他要来新鲜蔬菜和鲜鱼,还喝了啤酒。
吃完饭,他回到了旅馆。
进了房间,关上门,又将床拖过来抵住门,然后在澡盆里放满水,好久没洗澡了,他洗了头,又刮胡子。
痛快之余,他叫服务员拿来威士忌和冰,他加了足够的冰,然后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干杯吧!为事件的结尾!”仁科喃喃自语地说道。
八点钟,山泽打来电话。
“看朝刊了吗?”山泽语气平常地问。
“没有,刚刚起床。不过……”
“那还是看一下的好。我今晚六点钟左右来。”
只说了这些,山泽就挂断电话。
仁科下楼到柜台要了份报纸,回房间摊开看着。
“逃亡刑事杀人实属冤枉,
真正凶犯留下遗书自杀!
粗大的标题跳跃在眼前。
仁科似乎要将报道吞下肚一般,仔细阅读着。
“……十五日午后四点过,从杉并区高屋公寓一间房门里流出水来,邻人发现后,敲门,无人回答。试着开门,门却没有锁。在屋里,一个叫东高一、36岁的人服毒自杀了。水是因为厨房里的水龙头忘记关而流出来的。
“屋内有遗书。叙述了杀害平井刚一的经过,并称其证据是,在平井刚一被袭击的弹痕处,有粒豆大的黑痣。警察与死者家属对证,系属事实。子弹射中了黑痣。因只有开枪的凶手才知道,所以,警察判断,遗书的可靠性很高。但是,东高一的杀人动机却丝毫未涉及,警察正在调查中。”
仁科从报上移开目光,想起了山泽的话:“组织早就计算到会这样。”
午后六点正,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着的,进来吧!”仁科坐在椅子上未动。
进来的是汉斯、山泽,作麻醉分析的医生,一共三个人。
“好久不见了!”汉斯壮牛似的身体走近了。嘴唇紧闭着,伸出右手。
“到那边去,坐在床上!”
仁科拿出藏在桌下的手枪,枪口对准汉斯。
“这是怎么回事?”汉斯皱着眉头。
“我说过有条件的!”
“条件已履行了,你看了报纸吧?”
“对。不过,杀害峰岛的凶手呢?”
仁科慢慢站起身。
“真粗暴!”
汉斯的眼内含着鹭鹭鸟的阴险绿光,坐在床上。
“把枪交给我,拿出来!”
汉斯和山泽默默交出手枪。
“现在告诉我吧!”仁科回到椅子上,“杀峰岛的人是谁?”
“这样做,搞不成交易!”汉斯左右摇晃着肥大的脑袋。
“我告诉你吧!”山泽开口了,“杀害峰岛的是我!”
“是吗?又是你!”
仁科一直就怀疑:“该不会是山泽吧?”
在吉普车里提出条件时,山泽露出的不应有的充满痛苦的表情,仁科一直挂在心上。
“在这里杀我吗?”山泽镇静地问。
“不,在这儿不妥当。下次遇上再决斗吧。喂,你!”仁科用枪指着麻醉分析医生。
“我?什么……”
这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微胖医生。
“解释麻醉分析的作法!把皮包拿过来!”
“呵……”医生看着汉斯。
“想挨枪子儿吗?”仁科露出凶相站起来。
“我说。”医生慌了,走近皮包,取出安瓿瓶,“这是巴比妥酸性诱导液,往静脉里慢慢注射,尽可能慢地注射,一看到患者的变化,就可以知道药物起作用了。因此,此时就可以边问边注射。”
“患者?”仁科苦笑了一下,“多顺口的话啊,用这种药窥视人内心秘密。”
医生往后退去。
“把这个给我!”仁科将两人的手枪装入提包中。
“等等!”汉斯慢慢站起来阻挡着。“这不是违反协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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