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车!别慢吞吞的!”
不知道是谁,声音倒很熟悉。仁科朝吉普车跑去,他豁出去了。仁科刚一钻进汽车,引擎就吼叫起来,吉普车象野兽一般蹦了出去。
“没受伤吧?”问话的是中臣克明。
“没有。不过,你为什么要救我?”
仁科看了看后面,没有追踪的汽车。
“别担心,不会追来了。他们的车轮已被打穿了!”中臣若无其事地说道。
“就是刚才的枪声吗?”
“嗯。”
“技术果然不错啊!”
驾驶着飞驰的汽车,打穿了停住的汽车轮胎的技巧是高超的,并且,还是夜间。
“不敢当,过奖了!”中臣似乎在苦笑。
“不过,你知道是我吗?”
中臣克明突然露出不可理解的神态:“知道。我昨天也来到了带广市。”
“我听说了。”仁科说。
“昨天午后,办完了事,在去旅馆的途中,看见了你,虽然我们的事已办完,但我决定监视你的动静。我也知道今天晚上,0NI的来人了。不久,只见你一人出了旅馆,随即ONI的人也出来了。我总觉得情况有点异常,就跟踪了你的车。在途中,有一次虽然追上了你,但我就在那里停下车,等待着。我想,会有车跟踪吗?”
“真机灵啊!”
“麻木不仁是不能生存的!不说不上等待,就出现了飞速驶来的汽车。一看这种情况,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你已经和ONI破裂了。”
“于是,就想救我了吗?”
“随你怎么想。虽然我不认为你就会这样轻易地被杀,但还是担心。”中臣点上香烟,打火机的火焰照出了他严肃的面孔。
“我不想说你多管闲事,但即使你救出了我,我也不愉快。就是放着不管,靠我自己的能力也能脱险!”仁科声音强硬地说。
“也许如此。所以,我也并非硬要你领我的情,只是……”
“只是什么?”
“你是我的兄弟。”
“住口!又是这句话。”仁科厌烦地说,“我不认为你是我的哥哥,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母亲会感到悲伤!”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还不能忘掉吗?”
“我与你不同,我度过的岁月是难以忘怀的。”
“除了你的母亲以外,不幸的人们多的是,因为战败了嘛!”
“我是顽固的人!”
“是吗?……”
“对!”
随后,一阵沉默。
行驶了一会儿,中臣开口了:“真是件滑稽的事……”
“什么滑稽的事?”
“虽说是异母兄弟,可兄弟之间却必须互相残杀……”
“告诉你,我与你是外人!”
“我有一个建议。”中臣克明把烟扔在足下踩灭了。
“不想听!”
“ONI不会就这样罢休的,自卫队特殊部队也同样如此。金块百分之九十是在富春牛河的某个地方,我掌握着一个有力的证据。在这次行动中,你是孤立的。认为会得到什么,那是你的错误估计。因此,我的建议是想和你一起战斗,正如在雪江千沙屋里所说,并非只为金块而战,我将自己的理想寄于被埋藏的金块上。我与父亲的差别就在于此。因此,并不贪恋自己手中的金块。我再说一遍,要给你一半。所以,也想请你忘掉父亲的罪过。如果你同意这个建议,我们从现在起就能共同干事。”
中臣克明的声音很镇静、老练,话也使人感到很诚恳。很明显,这是他的真心话。
“我拒绝!”仁科顽固地拒绝了建议。
“……”
“理由有两点:第一,即使孤军作战,我也不会轻易失败,认为我会束手无策地被杀死,那是你的估计错误。当然,我也是有这种思想准备的;第二,我是不打算原谅中臣晴义的,如果宽恕了他,那我就会连自己为什么生存也不知道了,就会不认识自己。
“因此,我不想妥协。这就是我的回答!”
“真是个刚愎自用的人……”
中臣低声说道。
“只要发生战斗,我就会毫不客气地打死你,你也如此干吧!”仁科下结论似地说。
“好吧!”中臣答道,谈话中断了。
仁科咬着嘴唇,风似乎将苦闷、寂寞刮到一起,充满了车内。
1
第二天中午,仁科冒着小雨来到老人的茅屋,老人不在家。
仁科在茅屋里等待着。可是夜幕已包围了森林了,老人仍然未回来。仁科靠在板墙上等待着,为了预防不测,他手里握着枪。流水发出巨大的响声,仁科的焦虑也随着水声一直等到半夜,老人仍然未回来。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西村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