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趁火势逃跑吗?山泽苦笑了一下,这太幼稚了。屋顶燃完时,板壁冒出了火焰。
“奇怪!”山泽嘟哝着。因为他没有看见按理应该从茅屋里跑出来的仁科。山泽感到不安,茅屋已烧塌一面墙壁,屋顶早就燃完了。仁科仿佛不在里面,这是不可能的。只要在里面,定会烧死。
这个家伙死了吗?不!不会的。那么,他是逃出茅屋了吗?山泽湖涂了,不可能逃出来,因为茅屋完全处于视野中。茅屋成了一片火海,一边燃烧,一边慢慢倒塌下来,火花四处飞溅。
山泽跑下来,假若仁科还在茅屋中,无疑已被烧死了。必须搞清楚怎么回事。
山泽在余烬中搜寻,没有尸体!突然,山泽好似劈头挨了瓢冷水似地打了个寒颤:圈套!
“山泽!”背后发出一声叫声。山泽的身体僵硬了,在他回过头来的同时,枪响了。在额头上受到冲击的一瞬间。山泽看见仁科从火后的废墟中向外探视着。
2
山泽睁着双眼死去,仁科把他埋葬了。
仁科出发了,目的地是中臣克明住的森林管理署的茅屋,杀了山泽,他决心投入战斗。如果老人还活着,就夺回来。要是被杀了……,无论如何,必须开始战斗。下午,他到达目的地。
茅屋包围在针枞树林中,静悄悄地,看不见人烟。不过,这时间,中臣一行也不会盘踞在茅屋里的,他们应该出去搜寻金块。
仁科观察了三十多分钟,没有什么变化。他估计,茅屋里没有人。仁科沿着针枞树干,接近了茅屋。茅屋的窗口都被堵塞了。仁科将耳朵贴在板壁上,没有声音。虽然有点犹豫,但仁科还是毅然推开了木板门。里面非常寂静,仁科做出随时准备开枪的姿势,跨步进去。突然,仁科站住了。在屋中央靠左边的地方,有张粗糙的木制大桌子,桌子周围坐着五个人,都用手枪对准仁科。
“欢迎!”一个高个子的人说,“请坐!”
仁科走进桌边,放下枪,拉过椅子坐下。
“要是打算杀我的话,先让我喝点咖啡什么的,行吗?”
“当然可以。”
高个子命令其中一个去煮咖啡。这高个子人肤色浅黑,脸上肌肉紧绷绷的,其他四人各取不同姿势。五个人都异常沉默,虽然都坐在桌边,但谁也未讲话。
咖啡做好后,全体人都喝了。
“不缴手枪吗?”
仁科的手枪就那样摆在桌子上,谁也没想拿。
“你没有枪怕不行吧?可以带着!”
最初说话的那人亲切地说道。
“这是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计划,并不怕你有枪。只要到了那时,我们就是敌人。”
那人边喝咖啡边回答,声音并不令人恐怖。
“是吗?”
仁科点着头,收起了手枪。真是些怪人,神情高深莫测。
“中臣克明怎样?”
“傍晚回来。”那人简短地回答。
“没有见到淘金老人吗?”仁科问。
“就在那儿。”那人用咖啡杯指着隔壁。
“能见见吗?”
“当然可以!”那人无所谓地点着头。
粗糙的木板门开了,这是间有四张日本席子宽的铺着地板的房间。老人躺在中间,手足被绑着,就象罗锅腰似地蜷缩着,嘴上贴着胶布。
仁科解开绳子,撕下胶布,扶老人站起来,抱着他来到外面桌前。
“你们不能这样残酷!”仁科让老人坐在椅子上。
“本未打算这样做,可这个老人要乱闯乱喊呀!”高个子回答说。他取来杯子,倒上咖啡,递给老人。
老人双手捧着杯子,微微颤抖地一口喝光了咖啡。
老人默默地看着众人。嘴唇抖动着,目光暗淡。仁科看见,那眼神中已失去了光泽。
3
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看见进屋来的人,仁科闭住了呼吸。
来人是中臣晴义!
在报纸上看熟了的那个政界大人物站在那里,个子矮小,用那经常操纵权力的人的锐利目光,瞥了一眼室内所有的人。
仁科避开了视线。中臣克明和雪江千沙随着中臣晴义走了进来,中臣晴义从进屋的一瞬间起,就只是盯着老人,对仁科连瞟也未瞟一眼。不过,中臣克明和雪江千沙的视线却毫不犹豫地捕住了仁科。
三人默默走到桌旁。
一阵沉默。
“久违了,吉宗中佐!”
中臣晴义开口向老人招呼道,声音沙哑、沉重。老人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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