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科的身体有点僵硬了,这个女子该不会认出我是“杀人犯”吧?因为报纸和通缉令上都有照片。他不由得环视了周围,不仅出入口处,整个旅馆都处于严密的警戒中。
“请放心。”雪江千沙移过身来。“我不会报告警察的。”
“你都知道了?”仁科身上冒出了冷汗。
“上次我说过你好象来自某个遥远的国度吧?你给我留下了一种似乎有不可告人的事情的印象。”
“那为何不报告警察呢?”仁科身体退到了墙边。
“这事与我无关。”雪江千沙随着仁科移动着身体,“你为什么到这种舞会上来呢?”
“我有我的理由啊!”
“上次你说没有姓名,这次又是不能讲的理由吗?真是个间谍似的人物。”
雪江千沙小声地笑了,露出四颗洁白的门牙。
“你为什么来呢?”仁科看见雪江千沙并无他意,冷汗也退尽了。尽管有身份证,但倘若被警察认出来,在这里,美国大使馆也无力制止警察行使权力。
“我也有理由呀!”
“那就彼此彼此了。”仁科露出一脸苦笑。
“请打电话,或者来这里也行。”雪江千沙拿出名片说道。上面写着她的住址原宿高层公寓的电话号码。
“你一人住吗?”
“是的,我是个孤独漂泊的人啊!”雪江千沙快活地笑着说。
“为什么要邀请我呢?我可是被警察追捕的‘杀人犯’啊!”
“连我也杀吗?”
“恐怕不会吧!”
“那我就放心了。当我从报上知道你的事之后,非常想帮助你,可又毫无办法。”雪江千沙说到这儿,一个拿着酒杯的身体魁伟的人走了过来。
“这不是小姐吗?”他就是刚才和中臣克明说话的干事长,他向仁科投去迟钝的目光。
“啊,叔叔!”雪江千沙朝干事长叫道。她向仁科点着头说了声“请等一下!”就走了。
仁科注视着她那因臀部高耸而显得下半身很长的美丽身姿。
雪江千沙究竟是什么人呢?干事长叫她“小姐”,她称干事长“叔叔”,这关系非同一般。是政治家,还是财界人物的女儿呢?这且不说,她一个人住在原宿高层公寓又是为什么呢?还有,邀请被指控为杀人犯而受警方追捕的人到家里去,是什意思呢?……
1
3号台风由濑户内海经中部地方通过日本海的第二天早上,仁科接到联络员山泽的出发指令。这是参加舞会后的第三天。
仁科背上事先准备好的,装着一套登山工具的背包,前往东京火车站与山泽汇合。
“中臣克明买了去四国高松站的车票,是‘光’号快车的绿色车厢,我们也乘这趟车。”
“只有中臣克明一人吗?”
“不,带着三个得力助手。”
山泽事先买好了对号入座票,仁科在窗边坐了下来。
“不怕丢失目标吗?”列车启动后,仁科问道。
“别担心,有专人监视着,如果有了什么情况,就会立即联系。”
“那就好了。”仁科伸着腰闭上双眼。
山泽的语气与昨天不同,简洁的话中,充满精悍的气质。尽管不知今后将发生什么情况,但仁科感到,帷幕已经拉开。
他们在冈山换乘去宇野的快车,又从宇野乘上交通艇。
“中臣克明也乘这艘船吗?”仁科问。
“是的。”山泽点头道。
“是吗?”仁科不知道山泽是怎样与同伴取得联系的。
到达高松站时,已是夜晚了。
山泽混入人流中,漫不经心地离开了浅桥站,向市内走去。尽管看不见中臣克明一行及尾随者,但山泽的脚步并不犹豫。
走了一阵,山泽停住脚说道:“他们好象进了旅馆,我们也去旅馆。”
仁科默默地跟随着。
他俩在旅馆各定了一个房间。仁科在服务部吃点清淡饭食就睡了,他决定不过多地思考问题,即使想了,也毫无用处。
次日清晨六点一过,仁科被叫了起来。
旅馆门口停着一辆出租小轿车,看来是山泽准备的。两人坐上轿车,飞驰般地穿过大街向南驶去。
“别担心,先行车已跟上中臣一行。他们大概向剑山驶去了。”山泽解释说。
仁科默默地点着头,脑子里渐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恐怕不是铀矿吧!
中臣和汉斯一伙究竟寻找的是什么呢?
仁科想起了雪江千沙,她出现在平井刚一的高层公寓前,果真是偶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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