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子拿出一副黑社会师娘的腔调。
“为了慎重起见,我想问一问,你4月2日晚上在什么地方干什么来着?”
警察森凑上来问。
千代子显露出明显的厌恶神情。
“就是鬼岛被害的那天晚上吧?那天晚上我一直在‘佩佩’,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我们的常客。”
“佩佩就是你家里开的那个店吧?”
“对,是个酒吧。‘佩佩’这个名字是家里人起的。听说是法国一个流氓头的名字。”
“法国的流氓头儿?啊,是不是电影《望乡》里的佩佩·尔·莫克?”
“大概是从那儿学来的吧。顺便说一句,增本被害的那天晚上,我在‘鲁潘’,这个名字的由来你们知道吧?”
“嗯,那是法国大盗贼的名字吧。你开的咖啡店,名字叫‘蒙’,那也是意大利流氓头儿的名字吧?”
“总之,那天晚上我一直和一个叫川崎的税务人员在一起。难道警察认为是我把增本怎么样了吗?不是开玩笑,他一死,我的股票生意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可是……。”
“对了,提起股票的事,听说你也是跟增本学着做股票生意的吧?”
“是的,听说他搞股票发了大财,我也想学他赚点钱。”
千代子突然压低声音:
“不过,只有这一点我一直隐瞒着家里人。因为我们家里是个开赌场的,他们认为做股票生意是邪门歪道。绝不肯去做那种事……有时明明知道可以赚钱,还是袖手旁观,真拿他们没办法,所以要靠我自己的私蓄担负一家的吃喝,还要支付家里人各种难以启齿的费用……。”
“这我明白。可是,并不是谁搞股票生意都能赚钱。最近赔本的人可是相当多的,而且,增本干的是相当有胆量的买空卖空……。”
“我不懂那么深奥的道理,只是认真按照增本教我的去做,结果,到目前为止赚了不少钱,增本可真是做股票生意的天才,他死了真可惜。”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大大叹了口气。
不久,两名警察离开了佐原家。
“现在我们成了祛恶避邪的对象了。”
警察森苦笑着说。
“嗯,不过,那个女人还是谈了一些酒吧的事。但不能全信。看来,在他们内部的确没有昨天和明天。”
小林警察扭过头说。
“这个变化太大了,增本一死,今后谁教她做股票生意呀。她那副哭丧脸倒是真的。而且,看得出他们的关系相当密切。”
两人默默地走着,好一会没说话。
“如果品川署的记录确实证明杰克已经死了的话,那又会怎样呢?目标就集中在荒井身上啦?”
小林警察小声嘟囔着。
“嗯,不过,我有一种感觉,现在荒井肯定在寻找杰克。即使他已经是个幽灵,也不能说找他的人就没发现他。但不知道荒井在开始找杰克之前,有没有告诉自己的老婆?”
“从人之常情来看,肯定会说的。可他老婆却说她什么也没听说过。”
“问题不在于他老婆说什么,而是她丈夫和她商量时,如果把一切都告诉她,将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小林警察突然止住了脚步。
“对呀,当时荒井就会改变主意,不拼命去找杰克了,那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两起杀人案了。这么说,他还是没把这个秘密告诉老婆。”
“对刚才的事我有些怀疑。”
森又苦笑了一下。
“我是从那个店的起名方式想到的。刚才我看到咖啡馆的火柴,猛地心里一动。火柴盒上并排写着两个蒙字。我想,说不定这就是那个出人意料的名字起因。听说千代子和荒井的老婆一起去找纹身匠,象是比赛一样,两人全身都刺满了花纹。大概就从这个时候起,她们成了比一母同胞还亲密的朋友。”
“这事我以前倒是听说过。大概是因为两人共同忍受了同样的痛苦的缘故吧。”
“这么好的朋友,荒井的老婆怎么会什么事都不和千代子商量呢?我觉得不可思议。”
森连连摇头。他一向认为非常了解流氓的心理。可面对女人的心理也一愁莫展了。
那天,雾岛三郎很晚才离开检察厅。通过电话他了解了与千代子谈话的概要。可宫寺警部为等品川署的调查结果,又来到三郞这里。
千代子关于杰克已死的证言对三郎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
如果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件与过去的古谷事件有某种关联,那么其可能性只有三种。第一种情况是某个人,比如荒井健司开始为小山报仇;第二种情况是杰克把了解情况的人一个一个杀掉;第三种情况是某个人巧妙地利用过去的事件,掩盖真正的犯罪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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